“如今半月之期未至,你們何故如此逼迫本王?”
麴文泰肯定不想這麼快就派人與大隋簽訂盟約,他還指著拖延一段時間,看看能否逃跑呢?
若此時派人前往龜茲王宮,他還如何逃?
“王上啊,今時不同往日了。”
“先前大隋沒出兵覆滅焉耆,王上或許還能觀望觀望。”
“但現在,焉耆已被大隋滅了。”
“如此局勢下,還請王上早做決定。”
可麴文泰的那位族兄,卻意味深長對麴文泰行禮。
“還請王上早做決定。”
其他高昌臣子,也跟著一起勸說,以至於麴文泰也很無奈,隨後才看向了他的族兄,對其說:“行吧,既然族兄你想與大隋朝廷簽訂盟約,那此事就交由族兄來辦。”
麴文泰的族兄名叫麴文征,今年三十一歲,膀大腰圓,眉心處還有一顆肉痣。
屬於麴文泰的伯父,也就是前任高昌王麴伯雅兄長的嫡子。
此時聽麴文泰如此說,麴文征這才恭敬領命:“諾,王上。”
“那臣明日便出發了?”
“嗯,出發吧,族兄你看著辦就行。”
麴文泰生無可戀的嗯了聲,等麴文征帶著朝臣離開後,他才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咒罵:“盧本光啊盧本光,你可害苦本王了你知道嗎?”
“若非你這狗賊薄情寡義,本王或許早就逃出高昌國了,又豈會被困於王宮?”
“本王詛咒,詛咒你前往西南高原途中墜馬而亡,詛咒你的子女為奴為娼,永世不得翻身。”
麴文泰不敢怪罪麴文征將他軟禁在了宮中,逼迫他與大隋簽訂盟約。
畢竟現在連禁軍都聽麴文征的,他也得悠著些。
可不敢怪罪麴文征,麴文泰卻將所有怒火,都發泄在了高昌前任丞相盧本光身上。
覺得若非那家夥背信棄義,獨自逃跑,他又怎會被人軟禁?
是故這會,他也隻能憤憤然詛咒盧本光了。
但他的詛咒,很顯然沒用。
因為就在他詛咒盧本光時,盧本光已經帶著三子兩女,平安抵達了西南高原。
隻是抵達西南高原後,盧本光卻眉頭皺了起來,隨後對他的長子詢問:“你覺得,咱該投靠西南高原哪個部落?”
盧本光雖然成功逃到了西南高原,但卻也不清楚,他究竟要投靠哪個部落。
因為西南高原的部落,著實太多了。
比如以女性為主導的東女國,以羌人為主的黨項羌,還有囊日鬆讚的部落,以及包括南詔在內的六詔等部。
這些部落錯綜複雜,故此,盧本光還真不確定,他到底該去哪裡?
“要不就囊日鬆讚的部落吧?孩兒聽聞囊日鬆讚最近一直都在擴張。”
“既然擴張,他就肯定有梟雄之誌。”
“是故孩兒覺得,去他那比較合適。”
“畢竟父親可還想著為咱範陽盧氏報仇,想報仇,就得找有野心的合作。”
而盧本光的長子,一聽他父親如此問,也這才思索了番,當即沉吟回道。
甚至就連盧本光的其他子女,也都跟著頷首:“啊對對,大哥說的沒錯,咱得找有野心的部落。”
盧本光這些子女,都是了解盧本光的,也清楚他們父親,一直都想為範陽盧氏報仇。
所以,他們肯定不會讓他們父親找個弱小部落依靠。
“嗯,你們說的也有道理。”
見子女們如此提議,盧本光嗯了聲,然後便決定道:“行吧,既然你們覺得囊日鬆讚部落不錯,咱就去那裡。”
“正好為父早年,曾與囊日鬆讚有些交情。”
“或許投靠他,咱還真能找到機會,借助囊日鬆讚,向楊廣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