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此時都不想說話了,彆人家的親戚都挺好,怎麼到了朕這,一個兩個都是啥貨色?
唐國公李淵,朕的表兄,心心念念想篡了朕的權,將朕趕下皇位。
現在朕的親舅父,朕母後的親弟弟,曾經的大隋第一外戚獨孤陀,居然也跳出來搞事?
這讓楊廣著實有些心涼,同時也有了直接誅殺的想法。
因為這樣的舅父,簡直不配活在世上。
可魏徵聽到這,卻同情的看了楊廣一眼,然後再次道:“陛下,生氣歸生氣,但此事不能這麼辦啊。”
“世人都知道,獨孤陀乃是文獻皇後的親弟弟,您的舅父。”
“如今咱若真將其用太子的方法處置,這對您名聲有損。”
“就是啊陛下,要不還是讓人將獨孤陀秘密抓回來,悄悄處決算了。”
就連蕭皇後也跟著勸說。
她這會也覺得這件事不宜太過生張,畢竟不是甚光彩的事。
“不用了,就按太子說的辦。”
“那左道盟從先秦時期開始,便從未有人知其位置在哪?父皇在位時,也曾讓人嚴密搜捕,卻始終沒有太大效果。”
“既然如此,咱便不費這神了,讓太子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不就是一個舅父嘛,或許朝廷處置了他,百姓還會覺得朕大義滅親呢?”
但楊廣卻否決說道,說完便對魏徵轉移話題問:“魏卿還有彆的事嗎?若沒有,你便先退下吧。”
“沒,沒了。”
“那臣就按照太子所言去辦了?”
魏徵見楊廣心意已決,他也隻能無奈回道。
“嗯,去辦吧。”
楊廣嗯了聲,等魏徵走了,他才嘭的一巴掌拍在案幾上,對蕭皇後大怒問:“獨孤陀這是何意?我大隋朝廷何時虧待過他們獨孤家了?他要如此上趕著找死?”
“朕本以為他在發配途中逃跑,隻是想找個地方了此殘生,未曾想他居然想給朕找麻煩?”
“他還真不愧是朕的舅父,好舅父啊。”
楊廣麵色陰沉說著,說的蕭皇後也有些心疼楊廣,隨後才走到他跟前,素手抓著他的手掌,說:“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若真要怪,也隻能怪咱們生在了帝王家,隻能怪咱們所掌握的皇位,太讓人眼饞了。”
蕭皇後此時,其實也不知要如何安慰楊廣,畢竟皇帝隻有一個,可想當皇帝的人,卻太多了。
如此情況下,皇帝注定會成為孤家寡人。
縱然你不願,也會有人逼著你一步步走向無情,變的冷血孤獨。
“嗯,皇後所言有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或許就是朕的命。”
“行了,就這樣吧,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玩意生氣,朕也算給他臉了,此事以後不用再提了。”
“總歸無論有多少人惦記朕這皇位,這皇位也隻能傳給安兒,其他人隻能看著。”
“哎,這才對嘛,陛下能這樣想就最好不過了。”
蕭皇後笑笑,夫妻倆又聊了會,等楊廣心情好些後,蕭皇後便返回了自己的甘露殿。
而楊廣,也這才又繼續批閱奏疏了。
與此同時,魏徵這會也已經將楊安的意思,對楊雄,房玄齡,杜如晦等一眾內閣大臣說完了。
說完後,魏徵才再次道:“各位大人,此事陛下已然同意,還請各位大人儘快下旨。”
魏徵雖然也想保護楊廣的名聲,不至於讓皇帝落下個殺舅父的罵名。
但既然楊廣已經定下了最終調子,他也隻能按皇帝的旨意辦。
可他想這麼辦,楊雄,房玄齡,杜如晦他們卻遲疑了,然後房玄齡便沉吟道:“此事按照太子所提之法處置也可以,但咱也得為陛下名聲考慮。”
“陛下可以為了天下百姓,不在乎自己名聲,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不能不為陛下著想。”
“確實,咱得保全陛下名聲。”
杜如晦也跟著讚同,使得魏徵都有些鬱悶,隨後才無奈道:“保全陛下名聲,我自然也願意,可此事要怎麼辦呢?”
“難道咱還能給獨孤陀改個名不成?”
魏徵其實最初便想過這法子,但獨孤陀是他們如今唯一知曉的左道盟成員,除了這家夥,其他左道盟成員朝廷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