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娘的,老夫憑甚要告訴你?”
獨孤陀怒罵一聲,都快氣炸了,也壓根就不想搭理柳先河。
“說說吧,總歸你身上的血,也流不了一晚上。”
“現在不說,以後想說可就沒機會了。”
可柳先河卻咧嘴笑笑,使的獨孤陀怔了怔,然後才歎息道:“哎,也罷,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我雖與文獻皇後是姐弟,但卻也並非一母所出。”
“她是嫡女,我隻是庶出。”
“也正因為這,她一直都不怎麼看得起我,縱然楊堅給了我高官厚祿,文獻皇後卻也總是訓斥我。”
“尤其有一次,她居然當著我舅兄楊素的麵訓斥我,讓我頗為難堪。”
“所以,所以......”
獨孤陀說到這,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柳先河卻也明白了,故而很快便再次問:“所以你就懷恨在心,對文獻皇後行那巫蠱詛咒之術?”
“沒錯,正好那時左道盟希望我能幫他們對付大隋朝廷,我便按他們所說,對文獻皇後動手了。”
“隻可惜天意弄人,沒多久便被楊堅發現了。”
獨孤陀微微頷首,柳先河這才神色古怪看著獨孤陀道:“你啊你,你還真是會找死?”
“你說你放著好好的大隋第一外戚不當,乾這事有何意義?”
“或許在你看來,文獻皇後不該說你。”
“但你可知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讓文獻皇後說教兩句,還沒這機會呢?”
柳先河覺得獨孤陀這廝就是蠢,為了屁大點事耽擱前程值得嗎?
甚至在他看來,此事若換作他,莫說文獻皇後說教幾句了,縱然給他兩巴掌,隻要能保證高官厚祿不就完了嗎?
畢竟文獻皇後再怎麼說教,那也是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才說教的。
隻要皇後還覺得你是一家人,這他娘的不比啥都強?
“你這是何意,你覺得老夫矯情?”
獨孤陀也眉頭緊皺詢問,問的柳先河笑了笑,當即道:“差不多吧。”
“你。”
頓時,獨孤陀怒視柳先河,可再看看柳先河那懶得搭理他的神色,他也隻能躺在地上發呆了。
而時間也這樣一點一點過去,直至一個時辰後,獨孤陀的血,都將客棧地麵給染紅了一大片,獨孤陀也意識漸漸渙散,他才強忍疼痛,對此時不知在想甚的柳先河問:“你在想甚?還有就是,你真會隨老夫一起死?”
或許先前獨孤陀還不願柳先河與他一起死,但現在他卻也覺得不錯,故而他肯定得問問。
“那當然了,我柳某人說話算數。”
“至於我在想甚?我肯定在想我的家人啊,也不知他們得沒得到朝廷寬恕?”
柳先河微微頷首,隨後感慨回道。
“家人?”
獨孤陀愣了愣,柳先河當即點頭說:“對,你以為誰都與你一樣,連自己的姐姐都敢咒殺?”
“我很在意我的家人。”
柳先河說的也是實話,不然他不可能主動投靠朝廷,將功補過幫朝廷探查左道盟位置。
這一點,獨孤陀也清楚,故而聽他如此說,獨孤陀這才嗯了聲,感慨道:“是啊,你比我在意家人。”
這話說完,他便意識渙散,慢慢閉上雙眼,氣息也漸漸停止了。
“嘿,死之前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見獨孤陀沒動靜了,柳先河撇撇嘴,然後才拿起自己那把匕首,噗嗤一下紮進了自己心窩,陪獨孤陀一起上路了。
而就在他們死去的兩個時辰後,大隋洛陽城皇宮,楊安也已經收到了大隋日報社通過魏徵,轉交給他的左道盟位置情報。
剛看到這份情報,楊安便眼睛一眯,冷笑道:“原來在那裡?”
“來人,傳令東宮左衛率統領楊六五,讓他點齊一萬兵馬,隨我親往贛州,圍剿左道盟餘孽。”
“讓他們徹底從這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