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缺不同,他有那個實力。
眾人也不覺得,他的孤傲有什麼問題。
而且蕭銑直接被這一句話噎住,半晌不知說些什麼。
他甚至顯得有些拘謹,不敢與吳缺對視。
目光躲閃,緊握拳頭,額頭甚至滲出汗珠。
“梁公鎮定!”
岑文本急忙壓低聲音道。
“對,鎮定!”
蕭銑連連點頭,迅速將談話拉回正軌
“並肩王,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皆是因大隋皇帝昏庸無能。”
麵對這話,吳缺笑而不語。
那笑容,是多麼的諷刺。
蕭銑隻能當做沒有看見,繼續往下說“為了天下百姓,難道不應該滅了大隋?”
“你今日與本公等作對,便是與天下百姓作對,與天道作對!”
他三兩下,就給吳缺扣上一個大帽子。
這些言語的目的,也是擾亂吳缺,如果能勸降那更是再好不過。
雖然這種可能,十分的渺茫。
“並肩王,你乃千古奇才,但為何站在天下的對立麵!”
蕭銑又問。
這一次,他有底氣了許多。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就能掩飾你窺伺天下的野心?。”
吳缺冷笑一聲,直接點出蕭銑的本質。
可不是嘛!
所謂為天下百姓請命,不過是他們為自己野心找的借口。
倘若真是如此,為何梁軍勢大之時,並未救濟天下百姓?
甚至不少人,還欺壓百姓。
“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們這些叛軍都一樣。”
吳缺突然拔高音量。
“你”
蕭銑被這一句話噎住。
“要戰便戰,何必浪費口舌之力?”
吳缺又道。
他占據逆勢,竟然都能如此?
這一刻,蕭銑甚至膽怯了。
“梁公,還不下令!”
岑文本大驚,連忙喝道。
若是任由他和吳缺繼續唇槍舌劍,隻怕叛軍氣勢全無。
“既然如此,休怪本公無情,攻!”
蕭銑猛地回神,大喝一聲。
軍令一下,無數梁軍發出戰吼,終於開始對沔陽動手。
密密麻麻的叛軍,宛若潮水一般湧來。
蕭銑等人,則是急速後退,朝中軍方向退去。
此戰乃是攻城戰,第一波兵馬也有消耗和試探之意。
另外,蕭銑他們也清楚,暴露在吳缺視野之下最是危險。
一旦被其盯住,和被一頭猛虎惦記有什麼區彆?
就在蕭銑後撤途中,他突然感覺後背一涼,一股冷氣從腳底襲來。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正好見到沔陽城頭上的吳缺,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那笑容帶著嘲弄,甚至還有幾分戲謔。
仿佛頂級的獵人,正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而且這獵物,已經無路可逃。
獵人不急於發動最後一擊,而是戲耍獵物等其精疲力儘。
蕭銑瞬間失神,就這麼愣在原地。
最後還是岑文本,連拖帶拽才把他往後推去。
等退回中軍,蕭銑這才回過神來。
就見他大口的喘息著,嘴皮子都有些發白。
那冷汗宛若雨水一般,嘩嘩流淌。
“梁公,您這是怎麼了?”
岑文本忙問。
他還以為蕭銑生病了,所以才會如此。
“可怕,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可怕之人?”
蕭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