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蓮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索陳長生的話。
陳長生也不著急著催她,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片刻,祝月蓮才抬起頭,對上了陳長生的眼睛。
“我是她的轉世,那便是她的轉世吧。”
“這其實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不管你在我身上強加任何的期望,其實對我而言,我就是我,隻要我活在當下,上一世的我,對我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她往前走了幾步,拉起了陳長生的手。
“至少,我的心裡,是沒有怨言的。”
陳長生一怔。
“是嗎……”
“是的。”
其實也不是每個人都在意這些事情。
或者說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去考慮這個問題,他們每日正常的吃喝,對那些常常思考這些問題的人說,你們真矯情。
當然,也不是說絕大多數人不好。
隻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類似於陳長生將“祝丫兒”期望為祝月蓮,並以其是祝月蓮為底板,對其進行培養的行為,其實非常的常見。
我們每一個人,在真正意義上誕生之前,就已經作為一種期望而被存在了。
有些父母會提前想好孩子的名字。
有些父母會提前裁剪好孩子需要穿的衣服。
有些父母會早早地說,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一定要讓他/她……
期望的人總是比現實的人先出現,現實的人也往往被作為期望的人去塑造,中途的具體實踐上或許有些偏差。
但事情大體是如此的。
大多數人們不會細思這背後的“悲涼”,甚至就算知曉了,也覺得無所謂。
祝丫兒也一樣。
她順利地,自願地,接受了祝月蓮這個身份帶來的一切。
……
一月後。
楊婉靈被留在了雲水澗,陳長生帶著祝月蓮去往了紫楓仙城。
紫楓仙城內。
“師兄,你看這發簪好看嗎?”
法器店內,祝月蓮拿起一根發簪,插在頭上比劃著。
陳長生笑著點頭。
“當然,好看!”
隨即便問店家。
“這發簪多少靈石?”
“道友好眼光,這發簪可是由城中著名煉器大師打造的作品,不僅外觀精美,其內裡禁製也是……”
掌櫃的一聽,連忙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了這發簪。
陳長生打斷他。
“你直接說這發簪多少錢就是,不要扯其他的東西。”
“四千靈石。”
掌櫃直接報出了一個價格。
“隻要四千靈石,這個二階法器發簪您就能帶走了。”
對於發簪不過是一個二階下品的法器,四千靈石的價格是偏貴了些。
但……
好看就夠了。
陳長生也懶得搞價,免得壞了此番遊玩的好心情,直接就付了靈石。
“道友豪爽!道友慢走……”
掌櫃見陳長生出手如此闊綽,連連恭維。
待到陳長生二人走後。
掌管望著兩人遠處的背影,神色一凝,快步走回裡屋。
裡屋內同樣坐著三個裝扮各異的修士,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渾身帶著血煞之氣的大漢,一身修為足足達到了築基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