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如果想要離開,守衛們也不會阻攔你們的。”
“好。”
來自天道盟的善意,陳長生收到了,心中也為之一暖。
他不知道前線的天道盟修士已經許下伐山破廟,能搶多少就是多少的諾言。
他也不知道前線的天道盟修士,對於一直在中域安穩修行的眾多宗門,修士,乃至於凡人造成了多少的危險。
這些太遠,也太底層。
陳長生所知的,僅有一路以來,天道盟大多對他懷抱有善意。
“你接下來也要上戰場嗎?”
白慕道動作一頓,神情中有些詫異,似乎在驚異於陳長生居然會關心她的事情,但還是回答道:
“嗯,我畢竟是元嬰中期,戰力在盟內也是能排進前十的存在。”
“待你走後,我便會上前線。”
陳長生輕點頭,說了句。
“保重,彆死了。”
“嗯。”
白慕道臉上掛起了月牙,淺淺一笑,漂亮至極。
“我會活著,死的隻會是敵人。”
隨後,雙方便沒有再說了。
陳長生扭頭看向楊婉靈。
“你的弟子和仆役呢?”
“他們現在在外麵修行,需要我將他們喊回來嗎?”
“嗯,如今天下大亂,接連兩處戰火紛飛,你們單獨行動我不放心。”
陳長生說道。
“好在我已和通天尊者合作,建立了通天宮。通天尊者為當世頂尖尊者,絕對能夠護住你們周全。”
“我此行,便是要帶著你們去通天宮,此後的幾十,上百年間,不管外界戰亂之何等程度,也與我們無關了。”
“是。”
楊婉靈領命,離開院子。
片刻後,楊婉靈便帶著兩人回來。
此時的張明陽已經是三十多歲的樣貌,看修為,居然也已經達到了築基期的水準——或者說,大致是第四重。
陳長生當初修行血魔真解,突破到第四重大概用了一個時辰不到。
而張明陽修行的,是脫胎於血魔真解的血道真解,修行到第四重,簡單算一算時間,便已經過去四十多年了。
至於葉三,才分開沒兩年,修行的時日並不長,也就煉氣三層。
楊婉靈已將事情告訴了二人,二人對陳長生行禮之後,陳長生便宣布道:
“人已齊,那便走吧。”
幾人的東西不多,很快便收拾好,正要離去之際,張明陽忽地停住腳步,對著陳長生跪倒在地。
“祖師,弟子希望能夠留下!”
還沒等陳長生說話,楊婉靈問道:
“離開與留下的利弊已經很清楚了,你為何還要留下?”
張明陽道:
“弟子修行血道,苦修難有所成,若是跟著祖師離開,這輩子縱使安然無恙,修行也難有所成。”
“故而弟子希望能夠留下,再行拚搏之事,縱然凶險萬分,時刻有著殞命之機,弟子也願求大道,無怨無悔。”
聞言,楊婉靈也不再言語了。
陳長生道:
“你和你祖宗的性格,真可謂兩個極端,一者無心修行,一者一心向道。”
“罷了,罷了,隨你意即可。”
說罷,陳長生轉身離去。
祝月蓮等人緊跟其後。
張明陽跪伏在地,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