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與龍右分彆,又是兩百多年過去了。
中域某處隱秘的山洞之中,陳如龍忽地回想起了那日與龍右見麵的場景,龍右所言之事,也浮上了他的心頭。
“水符,水符?”
陳如龍摸著身後已然長大,即將開花的花苞,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掏出了一張水符出來。
“呼……”
陳如龍長舒了一口氣。
“幸好那日聽了龍右所言,雖未放在心上,但也順手備了一張恰當的在身上。”
這是一張滋養身體之用的水符,是為兩百多年前,陳如龍回到道真宗之後,找了一個門內的世界,討來的一張水符。
這水符的品級不高,其上蘊含的法力僅是金丹級數,那位師姐當初也不過是金丹罷了。
陳如龍早就結了嬰,這水符對他並無用處,但結嬰之中的元嬰界域並不小,陳如龍將其放入界域之中,也不嫌它占用空間。
如今關鍵時刻能夠將其拿出來,當真是慶幸無比。
拿起水符,龍右就要對自己身體使用至極,卻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遲疑了起來。
“這水符,當真有用?”
“那龍右想來是看到了我如今的這一幕,也必然知曉,我的命運與那位梁國七子之一有所糾纏,息息相關。”
“他們同為梁國修士,有共有七子之稱,念及情誼,欺騙於我,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那日他的神情頗有古怪,如今我這記憶,倒是越發的清晰了……”
但這遲疑隻持續了一瞬間,陳如龍便將水符用掉了。
原因無他,隻是這水符不管有用無用,再不用,便是死路一條。
用了,最不濟也是死路一條,若是真的有用,便能成功活下來。
穩賺不賠,也沒時間去盤算。
水符一激活,便是一道清涼入體,猶如乾涸已久的大地之中,忽然遭逢甘霖,潤物無聲。
火勢被抑製住了,陳如龍感覺傷勢恢複了些許,但自身火之一道的修行,也被暫時的蒙塵了起來。
這對於修行自然是無益的。
但他的本質也因此改變,不再是純粹的火地了。
隻是片刻,那將要開花的花苞,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氣一般,迅速的枯萎,最後全然消失不見。
陳如龍用靈識本就什麼都看不到,伸手去摸,已然平整無比,但心中仍有擔憂,便脫下衣服,扭頭看去。
隻見他的背上留下了幾道如根莖一般的紋路,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陳如龍仍不覺得保險,便取出一把刀子,將背上的皮給刨去,鮮血淋淋的,但也算不得什麼大傷,法力一過,皮肉便又長好了。
再看新長成的皮肉,乾淨白嫩,毫無其他的蹤跡。
陳如龍接著又一把火將刨下的皮肉給燒儘,至此,他心才安。
墨山大概是死了,也許是在水符入體的那一刹那,特定的命格變了,又或者是不符合墨山施展的莫名術法的條件。
總是,墨山沒了未知力量的加持,在一位元嬰真君麵前,他的力量屬實太過於渺小,瞬間便被祛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