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都視你為……大道之侶。”
聽到這句話,水靈兒巧然一笑,先前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雖然沒能讓陳長生歸來,但……能得到陳長生如此的承諾,已然是極好的結果了。
她抓住了陳長生的手。
“好。”
……
將弘農尊者的屍首交給水靈兒之後,水靈兒便打算離去。
“南域那邊的戰場局勢已經徹底糜爛,我現在妖族東海戰場組織修士,回去和天道盟的修士對峙。”
“所以……抱歉不能繼續和你待在一起了。”
“沒關係,其實……更應該抱歉的是我,畢竟是我不願意出手幫你。”
“不是這樣的。”
水靈兒伸出手指,搭在陳長生的嘴唇上。
二人說開之後,水靈兒的動作倒是大膽的許多。
“畢竟終究是我們虧欠於你,而這種虧欠,是無論如何都還不完的。”
“你還願意接納我,我已經很感動了。”
“好……”
陳長生將手拿開,看著水靈兒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紫陽尊者這個人,我和他打過不少交道,但終究不深,我始終看不清他的深淺。”
“他好似一直都胸有成竹一般,即便是你,此番回去與他戰鬥,怕是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水靈兒歎氣道:
“我知道,紫陽他所圖甚大,他的底牌我也不清楚,但道真宗終究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道真宗的化神尊者,隻剩下我了。”
“這便是……犧牲,也是弘農尊者教會我的,犧牲的真正含義。”
陳長生默然,就如同水靈兒無法勸說他去管道真宗的事一般,他也無法勸說水靈兒不管道真宗。
他們都沒錯。
隻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對的事情罷了。
“我不希望你出事。”陳長生說道:“我最珍重的那幾個之中,唯獨剩下你了,祝月蓮雖是轉世之身,但終究不是一個人。”
他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逐漸明白了。
一朵花凋零,無數年後絕對會開始相似的花,但本質終歸是不同的。
陳長生已經放下了雲水澗的祝月蓮。
現在陪在他身邊的祝月蓮,已是一個新人,隻不過相處了上百年,即便是新人,也有了相對深厚的感情。
但又怎能比得過年少時的白月光呢?
至於水靈兒,她算是白月光離去之後,又一個朱砂痣了。
“如果你出事,我就真的舉目無親了。”
“我會很傷心的。”
“所以,希望你珍重一點,不要一直渴望著犧牲,好嗎?”
水靈兒沉默了一下,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