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道除了不需要靈根就能修行,其餘的全方麵都比不上仙道,最強者就是他這個最弱的元嬰。
若是他活著,或許還能維護血道最後的傳承。
若是他在此含怒出手,沒有任何意義不說,最後也隻會給血道傳承帶來負麵作用。
……
後麵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道盟掌權者們又商討了許多事情,趙立愣愣的聽著,雙拳緊握,指甲陷入皮肉之中。
會議中大概是講述了接下來的血道該是如何傳承。
凡間的武道傳承就不屏蔽了,反正消耗的也不是修行資源。
但武道之上,觸及仙道的法門,則一律禁止。
當今血道修士不準再私下傳承,違者皆誅。
每年血道入道名額被限製到一百個人。
偌大一個世界,億兆凡人,僅有百人能夠有入道的名額。
日後,除去這登記在案的每年百名血道血道修士之外,餘下但凡出現血道修士,皆可殺……
諸如此類的強權律法比比皆是,對血道的限製重重,對於仙道的限製卻寥寥。
不知過了多久。
趙立隻記得自己聽的昏昏沉沉的,最後被幾個從門外走近的侍衛拉了出去。
走在人道城的街道上,他抬起頭,直視刺眼的陽光。
“這天上的太陽明媚,照的我睜不開眼睛,令我不敢直視。”
“在這普照的陽光之下,我們這些從陰溝中爬上來的人,又該何去何從呢?”
趙立在心中默念,癡癡地向前走去。
忽的,經過一個巷道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趙立!”
那人喊道,聲音蒼老而帶有威嚴。
趙立扭過頭,見到了這位老者的樣貌。
“是您啊……剛剛謝謝您了。”
這位老者正是先前在會議中,唯一一個出口幫他的人,也是那三票反對票的投票者之一。
“趙立,你甘心如此嗎?”老者問道。
趙立搖搖頭:“自是不想,但……為之奈何?”
老者笑道:“其實對於血道,我的態度也算不上支持,但卻算不上讚同,維護世界的可持續發展是我們的職責,但給予人們自由發展的權力也是我們的宗旨。”
“二者若是產生了矛盾,我認為後者要比前者更重要。”
老者是經曆過道真宗時代的老人,他曾親身跟著天道盟造反,一路走來,他對於紫陽尊者當初秉持的理念信奉至極。
“修行者的命不比凡人尊貴,凡人的意誌,和修行者一樣重要。”
“這是天道盟最初的理念,也是人道盟最初的理念。”
“可到了如今,紫陽尊者已經開始逐漸避世,很少插手世俗。”
老者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慨與追憶。
“經曆過前代的修行者們早就垂垂老矣,左右不過就是那幾十個元嬰境的老東西罷了,他們很少表達自己的意誌,也不是所有人都信奉天道盟的理念。”
“而當代之人,出生在人道盟建立之後的修士們,全然沒有了昔日的革命性,五百年的時間真的太長了,即便隻是一代人的時光,卻足以改變任何事情。”
“對於一個傳統的宗門而言,五百年太短了。”
“但對於一個聯合天下宗門,共同治理天下的龐大機構而言,五百年又太長了。”
“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