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啊……”
打招呼的那個男子外貌儒雅，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個極其溫和的人。
一襲白衣，其上流淌著亮眼的光華，人隻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有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陳長生覺得，他就是在直視天仙界一般……
“咕咚。”
陳長生喉嚨動了動，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在他踏上修行之後，幾乎都沒有被如此威懾過。
哪怕是他築基的時候碰見九陰，金丹的時候麵見弘農，都不如麵前這個男子給人的震懾要大。
即使陳長生能夠感覺得出來，麵前這個男子對他並沒有惡意。
但即使人類沒有動作，意識到人類存在的螞蟻也會驚駭地不能動彈吧？
見陳長生不說話，白衣男子恍然大悟般地擺了擺手，陳長生這才感到威脅如潮水般退去，再看眼前的男子，已經是普通人一般的存在了。
“抱歉，我不常見人，忘記了我的存在會對低階修士造成很大的迫害呢……”
白衣男子笑著說道，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歉意。
陳長生和水靈兒都大口喘著氣，剛剛真的給人一種將要死亡的感覺。
陳長生看著眼前的男子，心裡對其身份已經隱約有些猜測。
“您是……”
陳長生開口問道。
“哎呀呀，陳長生，不必這麼客氣，我叫陳鉉之，尊號妙源，世人皆稱我為妙源天尊。”
陳鉉之笑道，伸手拍了拍陳長生的肩膀。
“你應當是第一次見到我，不過在此之前，我們應該已經打過好幾次照麵了。”
陳長生有些惶恐地說道：“借由龍右之口對我打招呼的人，就是您嗎？”
“正是。”
陳鉉之點點頭。
“你這一路上順風順水，也多虧了我的幫助，許多禍事都在我的調控下讓你避開了，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順風順水？”陳長生苦笑道：“您真的覺得我的經曆算是順風順水嗎？”
“相比於那些每日都命垂一線，為了一點修行資源搏命，終生修為都不見得有多少突破的人而言，你已經很順利了。”
陳鉉之說道：
“至於你身邊的親友凋零，與其說這是給你修行路上的磨難，倒不如說這其實才是修行路上的常態。”
“修行者的一生就是這樣多磨多難。”
“你之所以能在這裡抱怨自己的人生不夠順利，不過是因為我將你從芸芸眾生中提了出來，這才讓你有了感慨的資格。”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這當然明白，陳長生也不是一千年前的那個苦大仇深的孩子了，過去的一千年來，對他而言即使修行，也是修心。
他也確確實實地明白了許多道理，剛剛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倒也不是真的有怨。
“那麼。”陳長生點點頭，嚴肅地問道：
“您既然幫了我這麼多，如今又親身來見我，必然不可能毫無所求。”
“您幫我，圖的是什麼呢？”
陳鉉之聞言，咧嘴一笑：
“這個嘛……說來話長，你跟我來，在路上我們慢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