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許是白慕道的執念，但卻不是陳長生的執念。
祝月蓮跟隨陳長生修行的第五個千年，天妖天魔兩界似乎注意到再這麼下去，天仙界遲早有一天會吞並兩界——如今天仙界的大乘者數量已經可以比肩兩界總和了。
它們誕生強者的數量遠不足天仙界，上天似乎就是垂青人族，讓人族強者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
並且，兩界之中的大乘者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幾分不安。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以他們大乘者的位格，還是若有若無地感受到，天仙界內似乎正在經曆一場隱藏在暗處的蛻變。
或許，天仙界內誕生出大乘者之上的仙，就在最近這段時間了。
陳長生存活於世的時間也已經超過萬年了，萬年時間真的不短，三界分立的曆史，總共也就三百多萬年而已。
萬年已經足以讓三界曆史的計數發生改變了。
祝月蓮跟隨陳長生修行的第八千年，她好運地突破到了合道。
這倒是讓陳長生感到意外，他本以為自己最多幫助祝月蓮突破到煉虛，之後突破合道的事情，他也愛莫能助。
畢竟，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合道罷了。
但出乎意料，祝月蓮在突破合道過程中的修行極其順利，就算是合道這一關，也輕而易舉地度過。
就像是，像是陳長生幫助她突破煉虛一般，有著更高層次的人幫助她合道了。
陳長生的心中有所猜測。
應當是有大乘者出手相助了，會是誰呢？首先排除陳鉉之。
陳鉉之應當是最希望陳長生趕緊渡劫，然後成仙的人吧。
祝月蓮活著一天，陳長生就無法度過心劫，就無法渡劫，就無法成仙。
這的確是延緩陳長生成仙速度的一步妙棋。
大概是桃花仙君的手筆吧。
當初的緣定三生，還真是拖延了陳長生許多時間啊。
陳長生心裡明白，不過並不在意。
晚點就晚點吧，著什麼急呢？
他甘之如飴。
祝月蓮跟著陳長生修行的第一萬九千年，道真宗經曆過接近兩萬年的被聲討，再加上外部妖魔兩界勢力的入侵，各方削弱之下，終於走向了滅亡。
十五道宗之一的道真宗就此不複存在了。
代價有很多。
其中之一便是道真宗治下的小世界基本失守，蒼玄大陸，再次落入妖族的手中。
幾位人族的大乘者們似乎更關注陳長生的事情，抵禦外敵這方麵還真沒有那麼積極。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陳長生心中有些悵然。
不過倒也沒有悵然多久。
因為時間太久遠了。
兩萬年前的事情了，修行者又如何？時間慢慢流逝，昔日的記憶真的會一直清晰如新嗎？
記憶大概也會褪色的吧。
隻是陳長生在此之後又去找了一次白慕道。
兩人相對而坐，久久不語。
白慕道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