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含蓄道:“殿下,北平地處北疆,沒什麼山珍海味,隻有些牛羊雞鴨,招待不周,還請殿下見諒!”
朱雄英卻是一笑,說道:“都是自家人,四叔說這話可就見外了!”
燕王妃徐氏也責怪道:“殿下說的對,王爺,這是家宴,殿下又不是外人,這麼拘謹做甚……”
說罷,又衝著朱雄英笑道:“殿下,來到北平就是來到自己家,千萬彆客氣!”
朱雄英趁機打趣道:“瞧瞧……還是四嬸說話中聽,四叔,你得多跟四嬸學著點了!”
朱棣笑了笑,端起酒杯,叔侄倆一飲而儘。
這是也是君與王的第一次喝酒!
放下酒杯,朱棣突然看到太孫身後還站個人,隨口說道:“那個黑小子,你下去吃飯吧,本王和太孫要敘敘家常!”
樊忠抱著瓜錘,麵無表情,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好像沒聽到一樣。
朱雄英開口道:“樊忠,你下去吃飯吧,記得多吃點肉!”
“遵命!”
樊忠立馬拱手告退,抱著他的寶貝錘子離開了大堂。
朱棣非但不惱,反而頗為欣賞,笑道:“殿下,這是從哪裡弄來的虎小子,京城好像沒有姓樊的勳貴吧!”
朱雄英哪裡看不出來這位四叔的心思,問道:“怎麼,四叔喜歡這小子啊!”
朱棣毫不掩飾的說道:“殿下肯割愛?”
朱雄英笑道:“割肯定不行,不過可以拿人來換!”
“殿下想要我燕藩何人?”
樊忠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忠誠之人,朱棣也挺欣賞的,他身邊就缺這麼一個護衛將軍,如果可以,他願意去換。
朱雄英吃著涮肉,隨口說道:“就拿張玉,張輔,朱能,丘福來換吧!”
好家夥,把這四個人換走,那真是能要燕藩半條命!
“殿下,臣敬你!”
朱棣立馬端起酒杯,再也不敢提這事了,生怕給他要走!
朱雄英也沒打算給他換,他缺一個武藝超群,忠心靠譜,且沒有任何背景的護衛,但不缺能打仗的大將。
張玉,朱能等將領是都不錯,但朝廷之中比他們厲害的人多的是,彆說徐允恭,平安等人了,就是那些淮西勳貴都用不了,隨便出來幾個都能橫掃整個燕藩的將領,壓根就不稀罕!
把這四人調走固然可以削減燕藩的實力,但守衛國門也離不開這些人,朱雄英沒有這麼狹隘,孰輕孰重自然拎得清!
吃飯間,叔侄二人不斷閒聊著,朱棣又問了大哥朱標的情況,朱雄英則告訴他,我爹腦子上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搞得朱棣黯然傷神了一陣。
燕王妃問的都是家事,談到文玨和大丫,徐氏說有機會回京城去看看兩位侄孫兒。
畢竟是朱家第四代最早出生的兩個孩子,還是都挺稀罕的。
這大熱天吃涮肉,實在是遭罪,不過燕王府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桌上還上了冰鎮酸梅湯解暑,也算彆有一番風味了!
兩口子不斷給朱雄英夾菜,十分客氣,眼前的盤子裡放了許多涮肉,烤鴨等菜……搞得小洪武還挺感動的。
叔侄二人喝的還挺高興的,加上李景隆在中間當捧哏,一桌人聊的也挺愉快。
朱棣招呼一旁伺候的府人道:“三保,快給殿下倒酒,今個本王高興,一定要和殿下大醉一場!”
聽到這個名字,朱雄英頓時一驚,猛然轉身,看著這名頗有英氣的年輕太監,愕然道:“你是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