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號巨艦之上,一名身穿藍緞蟒袍,威風凜凜的中年藩王站在甲板之上,凝視著前方的幾個黑點。
“鄭和,本王把永興號留給你,另外再給你五十艘戰船以及三千甲士,夠嗎?”
楚王朱楨,掌管整個大明水師,戰船,以及四五萬善於海戰的精銳甲士,對於安南的水師,他提不上來一點興趣,和大明水師的戰鬥力相差實在太大了,打他們,那就是成年人拿個棍子去打三歲小孩。
而且朱楨早就看透了,作為大明的藩王,皇帝的叔叔,隻要能幫侄子做點事情,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廢物就足夠了,至於軍功,還是彆拿了。
即使拿了,也沒什麼用,無非就是多點賞賜。
鄭和拱手道:“足夠了,末將多謝千歲!”
朱楨點點頭,說道:“去吧,不要在安南耽誤太久,本王在占城的港口等你!”
“遵命!”
浩浩蕩蕩的大明水師戰船開始變動,主艦洪武號率領艦隊群立即調轉方向南下,而鄭和率領的小股戰船繼續前行,朝著前往的黑點駛去。
鄭和站在永興號船頭,凝視著不遠處的安南戰船,按理說都快貼上了,安南水師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既沒有積極備戰,也沒有逃跑,就像一條條死魚一樣,躺在海上。
“鄭大使,要不要乾他一炮?”
說話的人和鄭和穿著一樣的衣服,叫做王景弘,原本是宮裡司禮監的宦官。
為了能完成下西洋的任務,朱雄英讓鄭和親自前往內監挑人,鄭和挑了十幾個人,其中還有他曾經在燕王府的好朋友王景弘,還有一個叫侯顯,司禮監少監,是個藏人,這二人皆是副使。
鄭和是個嚴肅且嚴謹的人,但相比之下,同是宦官的王景弘就粗鄙多了,侯顯低頭一笑,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話說道:“鄭大使,王副使說的對,上國伐謀,也該有個警示,彆讓其他諸國背後議論我們天朝欺負人!”
鄭和是個善良的人,但善良不代表迂腐和軟弱,他果斷說道:“王副使,戰船分兩路包抄,斷了他們的後路,侯副使,你率領前鋒戰船過去,開炮示警,如果他們還擊,洪武大炮全部對準安南戰船,直接炮轟!”
先禮後兵,這是鄭和做人做事的原則,如果給臉不要,那就另當彆論了。
王景弘立馬率領戰船從兩側迂回包抄,侯顯對著安南戰船直衝過去,下令道:“洪武大炮,對準安南戰船,先放幾炮!”
戰船立馬調整方向,黑壓壓的炮口齊刷刷的對準安南戰船。
“轟,,,”
幾聲炮響後,幾艘安南戰船被炸的粉碎,侯顯搓了搓自己臉蛋子,呲著牙說道:“怎麼搞得,打偏了啊!”
明軍都快貼上來了,外加炮擊,安南軍終於反應過來了,黎蒼瞬間醒酒,衝著外麵大喊道:“哪裡的炮聲,是不是張輔追上來了?”
“陛下,不是張輔,是從後麵海上來的明軍戰船,比我們安南的戰船要大十幾倍啊!”
黎蒼連出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整個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大喊道:“迎戰,讓將士們迎戰,掩護朕撤退,快啊!”
前麵是奇羅港口,張輔在那等著呢,後麵是大明的艦隊,左右退路都被王景弘切斷,要麼插上翅膀飛出去,要麼從海地遊出去。
黎蒼胡亂穿好衣服,走出船艙,卻看到不少官員正站在甲板之上等著,眼神十分的堅定,卻讓黎蒼有種不好的預感。
“爾等要作甚,你沒看到明軍打過來了!”
其中一人拱手道:“陛下,明軍戰船已經把我們包圍了,跑不出去了,陛下身為君王決不能被俘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