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玨問道:“四叔爺請求對朱高煦從輕發落!”
“你同意了?”
“我給糊弄過去了,讓他去找太爺爺了!”
朱雄英頓時笑了,說道:“做的不錯!”
朱文玨歪頭笑道:“看來父皇還是不想追究朱高煦的罪過!”
“放屁,誰說的?”
朱雄英冷著臉說道:“犯了這麼多錯,要是不嚴懲,其他宗藩都效仿,以後還有咱們父子倆的好日子啊!”
“那兒臣不明白,四叔爺去找太爺爺求情,這不就是寬恕朱高煦的罪過啊!”
朱雄英質問道:“你是不是以為,你太爺爺會護著燕藩?”
“當然了,太爺爺最重視親情了!”
朱文玨十分肯定這一點!
“嗬嗬!”
朱雄英勾勾手,讓太子靠近一些,按著他的後腦勺說道:“要不咱們父子打個賭,如果你太爺爺沒有護著燕藩,朕再修養半個月,尚書房的事都交給你,如何?”
“父皇,如果太爺爺護著燕藩,又怎麼說?”
“那朕放你出去玩半個月!”
“父皇,一言為定啊!”
“決不食言!”
朱文玨有些不放心,回頭喊道:“老樸,你過來給做個見證!”
樸不了:“……”
……
乾清宮!
老爺子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拐杖,歎息道:“老四,從去了鳳陽再到回來,這幾年咱都沒在過問政務之事!”
“咱現在眼看不見了,這手也不穩了,就連走路都要人扶著,哪裡還像個當家的人!”
朱棣還沒開口,老爺子已經回答他了!
“老四啊,咱給你說句實在話,咱現在就算站在奉天殿,把朱雄英給廢了,恐怕都不會有人動,而他一句話,咱就出不了這乾清宮!”
換而言之,老爺子現在沒有任何權利了,他也決定不了大明的走向,老頭子說句話,永興要不同意,就出不了皇宮,現在不當家了。
一個是執政三十年,對臣子苛刻,且行將就木,即將入土的老皇帝,一個是大權在握,對臣子優待,推行新政,造福百姓,正值壯年的新皇帝,天下人支持誰,那毫無疑問。
“爹,兒子……兒子……哎……”
朱棣心中委屈,卻又不知該如何訴說,眼眶濕潤,含著淚花。
威震塞北的燕王朱棣也隻會在老父親麵前掉眼淚。
“爹,我這一次深入漠北八百裡,打到了忽蘭忽失溫,我忍受寒風,爬冰臥雪,幾天不睡覺都是常事,朝廷沒有軍費,我賣了封地的農田,王府之中,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就是為了朝廷打好這仗!”
“攻打忽蘭之時,我差點中箭,戰馬受驚,我差點摔死在戰場!”
朱棣憋屈許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他“撲通”一聲跪在老爺子麵前,像一個孩子般嚎啕大哭。
“爹,兒子實在想不明白,我們錯在了哪裡,為何總是揪著我們燕藩不放,高煦是有錯,兒子也儘量補過,錢都送回來了,加上我們父子的軍功,能保住一條命了吧!”
“如果當年的事還是過不去,那兒子現在就去太廟自戕,這……這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