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悠悠說道:“太傅,這頭銜太大了,公公一生南征北戰,戰功赫赫,都沒當上太傅,你不過是替辦了幾件小事,何德何能當大明朝的太傅啊!”
“丟了也好,省的樹大招風,讓人眼紅,反正你的官也做到頭了,就安安心心把該做的做好,什麼太傅三公的,死後再說吧!”
“還有……咱兒子去守城門了,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我也想開了,既然成家了,那就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辰兒沒什麼能力,還是彆趟朝廷的渾水了!”
“你呢,陛下讓你去做什麼事,能做的儘力去做,不能做的,就直接推辭,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都這個歲數了,無過便是功,其他的,就彆想了!”
老李聽後欲言又止,本來一肚子的抱怨話全部被憋了回去。
袁氏說完,立馬起身道:“好了,你也彆多想了,我去把兒媳婦接回來,想吃什麼,回頭給你帶回來!”
“隨便吧!”
袁氏看的很開,老李心裡還是不舒服,哪裡還有心情吃飯,儘管是個虛銜,但那可是三公太傅啊!
……
司馬院!
自王弼擔任大司馬以來,軍官的訓練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不過,王弼不似藍玉那般鐵血無情,對待軍官比較人性化,藍玉當大司馬的時候,那都不把軍官當人看,大冬天讓軍官脫了衣服跳進玄武湖遊泳。
各種練兵方法猶如刑法,反複的折磨,熬打這些軍官,所以第一批司馬院軍官的死亡率很高,三年時間,讓藍玉練死了三成。
事實證明,藍玉是對的,隻有地獄般殘酷的訓練才能熬打出真正的精兵強將。
司馬院第一批軍官,能單兵作戰,能指揮作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千戶張襲就能指揮幾萬人作戰,在兩年前的漠北之戰大放異彩。
而王弼比較愛惜士兵,相比較藍玉的騎兵戰術,他傳授軍官最多的是各種火器的使用和戰法,以及兵種之間的配合。
“李辰!”
藍太平站在演武台上對著校場喊了一嗓子,嗓門奇大。
“到!”
身穿鴛鴦戰襖,滿頭是汗的李辰立馬跑了出來,跑到台上,抱拳道:“標下見過榮國公,見過虎威侯!”
王弼冷著臉說道:“收拾你的東西,滾蛋吧!”
李辰愣住了,連忙追問道:“榮國公,這……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能有什麼意思!”
藍太平沒好氣的說道:“滾蛋,以後你不是司馬院的人了,去五城兵馬司找開國公報道去!”
“為啥啊?”
李辰整個人都懵了,這還剛來幾天,新鮮勁都沒過呢,剛認識幾個兄弟,這怎麼莫名其妙就調到五城兵馬司了!
那五城兵馬司就是巡邏和守城的!
“還為啥,你乾的什麼好事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啊,連榮國公都因為你小子罰了一年的俸祿……”
“回家問你爹去,趕緊滾,彆在司馬院丟人了!”
藍太平有些不耐煩,說道:“你小子也是夠厲害的,進了司馬院的門,要麼死在這,要麼三年後考核合格走出去,你是第一個被調走的,這要是我義父當大司馬那會兒,你死在這都不能走!”
王弼無奈道:“好了,李辰,你既然進了司馬院的門,哪怕隻有幾天,也是我司馬院的人,也是老子的兵,去哪都不要丟了司馬院的人!”
“是,多謝公爺,侯爺這幾日的照顧,標下告退!”
李辰再次抱拳,離開校場,來到大通鋪的房間收拾東西,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藍太平的那番話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是逃兵,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