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府,明軍大營!
彆人都擠大通鋪,包括司馬院的軍官,唯獨有倆人獨占一個帳篷。
耿叡和朱瞻基,一個皇帝外甥,一個皇帝侄子,那是要身份有身份,有錢也有錢。
倆人不在此次肅清漢南的安排之中,也沒有具體的軍職,雖說是來見世麵,混軍功的,可湘王也不敢讓他們拿著刀去衝鋒,都是家裡的嫡長子長孫,這要出點事,那就麻煩了。
所以,二人無論乾什麼,都沒人管他們,總之,你們愛去哪去哪,愛乾啥就乾啥。
二人知道來漢南是乾什麼事的,所以沒有起什麼玩心,而且這地方也沒什麼玩的。
“瞻基,你發現沒有,湘王用兵怎麼神神叨叨的,讓人看不明白啊!”
二人坐在帳篷裡,支起一個銅鍋,吃起了涮肉,涮的還是漢南的野味。
耿叡夾起一塊涮好的肉片,蘸著醬料,吃進了嘴裡,趁機說道:“還有那個黃中,他是不是豬腦子啊,慶遠縣都沒怎麼抵抗,就攻進去了,這明顯有詐啊,兩衛兵馬被堵了裡麵,損失殆儘,他這個指揮怎麼還有臉回來,他應該直接撞死在慶遠縣的城牆上!”
“要是換成我帶兵,就黃中這樣的,輕敵冒進,兵馬折儘,舅舅的臉都讓他丟儘了,我直接斬了他,沒二話,這種人是怎麼當上指揮的!”
朱瞻基手中拖著醬料碗,不斷的用筷子攪拌,說道:“之前聽我爺爺說起過黃中這個人,當年我爺爺收複漢南時,他被調到帳下任先鋒,也是數一數二的兩廣名將……”
“攻打多邦時,黃中和蔡福二人親自率兵攻城,勇不可擋,立下先登之功,鹹子關之戰,黃中乘舟猛進,一馬當先,大破黎季髦的水師,當時我爺爺還稱讚他們是當世猛將……”
“多年前,軍中還流傳一句話,說川蜀有瞿能,兩廣有黃中,南軍兩大柱石!”
“可如今這個黃中是怎麼了,竟然蠢到了這種地步,實在讓人費解!”
耿叡歎息一聲,感慨道:“我也聽過黃中的名號,在大明也是能排的上號的名將,可惜早被酒色財氣迷住了心智,墮落腐化之下,哪裡還有當年的勇武!”
不說彆的,慶遠一戰,黃中一輩子積累的名聲全部毀於一旦,再也不是什麼兩廣名將。
“好了,彆提他了!”
耿叡悠悠說道:“瞻基,咱們倆和彆人不一樣,陛下讓咱們來是來曆練自己的,咱們不能躲在這整天吃喝啊,得找點事做啊,不然等回去了,陛下問咱們都學到什麼了,咱們咋說……”
“難道說學會在漢南涮野味了?”
朱瞻基頓時笑了,說道:“那也沒什麼不好的,等回去我得給我爹帶些野味回去,他就好這一口!”
“咱彆說笑話了!”
耿叡都急了,說道:“我都怕湘王明天就把黎利給滅了,咱們白跑一趟,大老遠來一趟,圖啥啊!”
朱瞻基嚴肅起來,說道:“這幾天我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我也有點看不懂湘王了,我爺爺說過,湘王文武雙全,按理說,早該把黎利收拾了啊,這仗打的也太慢了!”
“彆管這些了!”
耿叡放下筷子,問道:“瞻基,你覺得目前的情況來說,如何破局?”
朱瞻基直言道:“當是出奇兵,打黎利一個措手不及,一個小小的淵縣,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多邦那樣的大城!”
“你和我想一塊去了!”
耿叡從火堆裡抽出一根燒火棍,在地上畫了起來。
“在慶遠和黎利耗著,沒有多大意思,倒不如從西邊的宣化翻過山林,悄悄摸到淵縣,打黎利一個措手不及,這仗基本就穩了!”
朱瞻基點頭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淵縣一丟,再守慶遠就沒什麼意義了!”
耿叡提議道:“咱們去宣化,偷襲黎利,如何?”
朱瞻基搖頭道:“沒戲,湘王不會讓咱們去的!”
“那咱們自己去!”
朱瞻基頓時笑了,說道:“你,我,加上家裡給咱們帶的幾個護衛,滿打滿算十幾個人,去偷襲黎利,你彆鬨了!”
耿叡提議道:“你去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