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趁機說道:“千歲,冕服平常穿不著,還是換上蟒袍吧,穿著才像霸王!”
“這話說的,本王穿啥不像霸王啊!”
朱文均今個高興,不然非得賞太監一個巴掌。
“是!”
興安立馬上前為梁王千歲更衣,熱的滿頭大汗,如今早已是盛夏,誰還套個冕服在身上,裡裡外外好幾層,頭上還得頂個沉重的冕冠。
一般都是重大婚事,才穿一次,事後立馬換掉。
“去,拿著本王的金冊,去京城最好的館子訂一桌酒宴,把楊洪,井源,朱謙,孫鏜,石亨,郭登,還有梅純,常繼祖,楊稷幾個人請過去!”
“奴婢這就去辦!”
……
文華殿!
內閣,五軍都督府,兵部,都察院,刑部,錦衣衛的主官,副官齊聚大殿,等待著太子的答複。
太子看著眼前奏本上密密麻麻的名單,遲遲沒有說話。
“殿下!”
胖子率先開口說道:“有些官員確實是受黃中等人的脅迫,迫不得已,同流合汙,有些是以家中老小為威脅……情有可原,還請殿下能從輕發落!”
刑部尚書周誌新接著說道:“殿下,經過臣這兩個月的審查,其中還有一部分官員是冤枉的,因為沒賄賂漢南監察禦史王振,而被他強行列為同黨,抓了回來,同時,也有一部分士紳被王振無故處理……”
“就連漢南布政使黃福也被王振打成了黎利同黨……”
太子冷聲道:“這個王振,辦事太不靠譜了,不過,那些官員的話也不能輕信!”
黃福是皇帝親自任命的三司官員,封疆大吏,不止一次誇讚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你王振還給他上眼藥,到底還是年輕啊,有點權利就飄了。
再說漢南案,涉及的官員實在太多了,要想查清楚,辦案官員隻能從京城到漢南之間來回跑,恐怕十年都辦不完此案。
太子猶豫片刻後說道:“查實的不法官員,不可饒恕,著有司法辦,該殺就殺,若有喊冤存疑的,先關再慢慢查,查實確有冤情,無罪釋放,複官地方,若查實不法,滿門抄斬!”
豁……太子啥時候也變得這般狠厲了!
大胖有些憂慮道:“殿下,若是殺的太多,漢南缺官啊,一時補不上去,地方如何安穩?”
太子冷笑一聲,說道:“這天底下什麼都缺,唯獨不缺想當官的人,三年一次的科舉,吏部的候補官員多的是!”
“殿下,那些都是毫無經驗之人,哪裡有治理地方的能力,再說,漢南那地方……”
“燕王……”
太子打斷道:“官員用的就是一個新字,初入官場,也有乾勁,若是派去一群官場老油條,那能做什麼,能乾什麼,隻會權衡利弊,無過便是功,哪裡還會想做些政績出來,即使有,也經不起查!”
“再說了,誰天生就會當官啊,還不是一步步熬出來的!”
“這……”
大胖竟噎住了,太子確實長大了,不是年紀上的大,而是心性的成熟和魄力。
這一晃過的真快,昨天的太子還是那個貪玩厭學,躲在老爺子身後做鬼臉的孩子,今天,已經當了父親,能獨立思考,能獨自處理朝政的太子爺了。
“至於士紳豪強,是地方勢力,也是潛在威脅,讓王振自己看著辦吧!”
漢南要想穩定,就得大換血,不保證換上去的官員能比這一批的好,但又有什麼辦法啊。
該殺就得殺,漢南的士紳豪強被清理後,大量的土地會分給百姓耕種,取得漢南人心,再移民,釋稀龐大的人口,漢南就基本穩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