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州現在不管其他事,就是要一心滅了田宗定。
冉氏心裡不公,朱砂礦是一起搶的,架也是一起打的,憑什麼田深被朝廷扣了,而田宗定卻一點事都沒有。
思州田氏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就算此時明軍打進了思州,他們也要先滅了田宗定。
其實也並非思州田氏咄咄逼人,第二次打鬥,確實是田宗定先挑起來的,他趁著田深被朝廷扣在京城,重新回到思南,立馬開始組織人手,襲擊思州,兩家打紅眼了,人都去打架了,誰會閒的幫朝廷修路。
朝廷出麵調停,兩家都答應下來,可回到各自的地盤,朝廷的話等於放屁,可見不止田深,這個田宗定也是什麼善茬。
“夫人,那個韓克忠一定上告朝廷,我們要叛亂,還是早做準備吧!”
黃禧有些後悔了,彆看他白日如此猖狂,現在心中一想,不禁心中隱隱後悔。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朝廷,那個永興皇帝又是好惹的,安南是怎麼覆滅的,可是個例子。
“反了又如何!”
冉氏咬著牙說道:“朝廷咄咄逼人,欺人太甚,焉有不反之理!”
“前幾年,朝廷打安南,我們思州出人出糧,如今就因為田宗定的幾句鬼話,就把我們宣撫司給扣下,還要抽壯丁去桂林府,還逼我們修路!”
“如此昏庸無道的朝廷,不明是非的昏君皇帝,有什麼值得我們效忠的!”
“反就反了。”
冉氏當機立斷說道:“告訴所有思州的百姓,朝廷要在他們祠堂祖墳上麵修路,還要屠了整個思州,讓他們拿起武器,共同抵抗明軍!”
冉氏開始煽風點火,鼓動百姓叛亂!
“既然撕破臉了,就沒必要留什麼情麵了,派人突襲天柱,殺了那個韓克忠,把所有工匠和勞役抓來,替我們打思南!”
黃禧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勸道:“夫人,不可,如此行事,我們就徹底得罪朝廷了,必然會激怒永興皇帝……”
“如今,我們敵人是思南,當務之急,要先把田宗定除掉,此時不可在樹立一個敵人,那個吳高就在桂林,還有靖江王護衛,漢南兵馬進了鎮南關,三五日急行軍就能殺了思州,還有夫人三思啊!”
冉氏簡直膽大包天,韓克忠可是朝廷的工部左侍郎,正三品大員,奉命來西南修路,不幫忙就算了,還要把他殺了,瘋了吧!
殺了韓克忠,就是在狠狠的抽朝廷的臉,就是徹底斷了思州田氏的後路,以永興皇帝的脾氣,必然會將思州田氏全族誅滅。
此時,田氏族人也紛紛反對,不可得罪朝廷。
冉氏見所有人都反對,心中雖說有些不滿,卻也不敢得罪田氏的族老,畢竟,她現在代替田深掌控思州,還是在場所有田氏族老的支持。
“不殺韓克忠也行,讓他投降思州,把那些勞役和工匠帶過來替我們打田宗定!”
“夫人,這……”
“不用多言,就這樣定了!”
冉氏一錘定音,他對田宗定已經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了,如果沒有他上告朝廷,至今都還是田家的內事,他的丈夫也不會被朝廷扣下。
“播州,水東,水西,這三家怎麼說?”
黃禧說道:“楊綱稱病不出,宋斌態度不明,至於安的……更是連人都沒見到,看來,他們還都在觀望!”
四大土司,各宣撫司地盤連在一起,卻絕非一條心,思州,思南同為同根同源的族人都能打的頭破血流,更何況是兩個不同的家族。
他們四家之間不相鬥都算好了,指望著一起對抗朝廷,那是不可能的事,可能還要幫著朝廷來打思州,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