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王振,見過詹公!”
第二次開口,王振去掉了自己的官職,可詹徽依舊沒有理會他。
“王振見過詹公!”
詹徽眯著雙眼,這才有了些許反應,說道:“起來吧!”
“謝詹公!”
二人第一次見麵,之前沒有任何交集,王振開口自稱學生,這讓詹徽很不滿意。
雖然王振靠學詹徽才有了今天的官職和地位,但詹徽並不想承認這是師生關係,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今天能見他,無非不想駁了陳丕的麵子。
“下官聽說詹公酷愛飲用茶水,特意備下一些好茶,還請詹公笑納,不請自來,冒昧打擾了!”
看到王振手裡提著一包茶葉,詹徽不由想起了二十五年的陳丕,不由笑了笑,說道:“老夫這座冷灶已經燒不起來了,不見一點星火,你又何必浪費這一包好茶!”
詹徽的處境已經不是冷灶了,而是即將倒塌的灶台,倒不是皇帝要推翻他,而是之前燒的太厲害,如今岌岌可危。
“詹公有功於江山社稷,下官敬佩,如果您都不當喝,那天下人誰還有這個資格?”
人都喜歡聽好話,詹徽也不例外,不由抬眼看了看這位沒有師生名分,卻靠學著自己出道的後生。
王振雖說心術不正,可相貌卻很端正,甚至可以說俊秀。
在古代當官,相貌絕對是第一關,長相歪瓜裂棗,基本沒戲,除非殿試能名列前茅,而且還要遇到不在乎相貌的皇帝,就像王艮一樣。
王振和詹徽長相不一樣,可有一點,二人那陰冷的眼神,卻是一模一樣。
“既然是陳丕引薦你來的,說吧,找老夫何事?”
詹徽開門見山,不想再拐彎抹角,雲裡霧裡的說什麼了,也沒那個精力,同時也讓王振明白,你能見到我,是因為有陳丕。
換而言之,你欠陳丕一個人情!
“下官不知以後如何,還請詹公不吝賜教,指點幾句!”
王振處處學著詹徽,要是這麼容易就學會了,那朝廷上下豈不是人人皆是詹徽了。
詹老頭殺了這麼多人,樹立了這麼多政敵,最後還能平安落地,這其中的緣由自然不被外人所知。
從王振進門的那一刻,詹徽也就猜到了他的來意。
詹徽微微閉眼,沉默了片刻,王振趁機把帶來的茶葉放在桌子上,站在一旁,仔細的聽著。
“老夫聽說,你把你侄女送進了涼王府,還入了涼王的心,朝廷還準備冊封……”
王振坦然道:“是!”
詹徽聽後卻是長長歎息一聲,王振心中頓時一緊,詹徽的反應在告訴他,他走錯路了。
“你的意圖太明顯了,陛下執政二十七年,什麼樣的官員沒見過,你這樣做,隻會讓自己陷入死地!”
“你做的越多,死的越快!”
王振頓時愣住了,連忙說道:“詹公,下官把侄女送進涼王府,是想讓她有個依靠,將來我要是出事了,她也能有個庇佑,沒有其他意思,僅此而已,下官發誓,句句真言!”
“笑話!”
詹徽冷眼瞪著他,反問道:“這些還重要嗎,誤殺人,難道就不用償命嗎?”
你說你王振不是刻意為之,恐怕沒人會信。
王振有些慌了,他確實不是刻意為之,但攀附涼王的心思,那昭然若揭了。
“你不是給自己找個後路,而是死路啊!”
詹徽微微搖頭,王振實在太蠢了,你找涼王有什麼用,一個早晚要去外麵就藩的人,他能幫你什麼,他自己都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全靠那點可有可無的孝心維持著和他爹的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