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東岸,二十裡處,山林之間!
大軍沒有就地紮營,而是進行短暫的休整,朱高煦壓根就沒打算在這地方睡覺,他要去對岸活動活動筋骨。
正值十月,怒江水位較低,水流也較為平穩。
點將台上,正值壯年的朱高煦身披盔甲,腰掛佩刀,威風凜凜。
“怒江是麓川的屏障,也是他們唯一的依靠,隻要我們能打過江,那思氏的人頭就是我們的軍功!”
朱高煦慷慨陳詞道:“不過,麓川已經在江西岸駐紮,有戰船,有弓弩火器,甚至還有象兵,這一戰不好打!”
“損失會很大,你我都有可能死在怒江,最後被江水衝走,落下一個屍骨無存的結局!”
“好了,醜話我說完了,現在,我需要敢死之士,駕筏載油,衝擊麓川的戰船……”
“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們,出戰的人十有八九回不來了,死了朝廷撫恤,活下來的人有重賞,第一個衝到對岸斬將奪旗之人,還活著的人,賜世襲罔替伯爵之位!”
爵位啊,先登死士的封賞竟然是爵位,瞬間讓整個大軍沸騰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最後一戰了,以後就沒什麼戰事了,即便有也是小打小鬨,沒多少軍功,這也意味著,以後立功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
朝廷收複西南半島是永興朝的最後一戰,為此,永興皇帝早已許下五公十侯二十伯的封賞。
分到五路大軍,每一路可以分一公兩侯四伯,這可是最後建功立業的機會了。
而且麓川的實力最為強大,朱高煦這一路的戰鬥一定也最為慘烈,爵位應該會占的多些。
公爵就彆想了,一般都是給主將,副將的,侯爵幾乎是那些參將的,普通士兵可以爭一爭伯爵,如果有極大的軍功,甚至可以爭侯爵了。
“本王不喜歡逼誰,願意當死士的站在右邊的空地之上,不願意的,站著彆動!”
朱高煦言罷,立馬吩咐自己的兒子道:“你滾過去,帶頭衝鋒!”
朱瞻域老老實實的跑了過去,朱高煦朗聲道:“這是本王的兒子朱瞻域,他也在死士當中,他會和你們一起攻打怒江!”
大軍之間立馬爆發出一陣議論,郡王爺都把自己兒子派出去,這是何等的大公無私。
人家郡王的兒子都不怕死,自己還猶豫什麼,富貴險中求,大丈夫取功名就在今日了。
“參將楊洪請戰!”
“參將石亨請戰!”
“參將郭登請戰!”
“參將孫鏜出戰!”
“司馬院軍官蔣貴請戰!”
“司馬院軍官唐清請戰!”
“司馬院軍官高遠請戰!”
……
請戰之聲不絕於耳,上到軍官,下到士兵,不間斷的有人跑了過去,成為過江的死士,右邊的空地之上,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小卒朱均請戰!”
涼王找個空隙走了過去,混在人群中,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但朱高煦卻聽到了,但沒有阻止他,如果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他還真看不上這個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