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行宮!
靖江王府大堂的各種陳設都被搬了出去,掛起了地圖,中間放著東南半島的沙盤,用於各種軍事推演。
每天也有數不清的軍報如雪花一樣,不分晝夜,源源不斷的送到此處。
而此次前往桂林,朱雄英帶的人不多,其中就有在翰林院修書的於謙。
“陛下,新的軍報送來了!”
朱雄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微微頷首道:“念!”
於謙將一堆軍報放在桌子上,拿出一份念道:“大將軍藍太平率領大軍一路南下,以協助刀弄為由,分兵而進,掃清大大小小的土司,兵鋒直抵車裡腹地……”
朱雄英眼都沒睜,說道:“降了就收繳武器,莫要多殺了,土地還得有人耕種,不然的話,就得餓肚子了!”
如果攻下這些地方,駐守軍隊後,就要屯田養兵,自力更生了,讓朝廷千裡迢迢的給西南半島各地送糧食供養,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現實。
“大將軍平安以占城發兵,西進真臘之地,驅倭兵而戰,連下數城,真臘國王求和,願成為大明附屬國,陛下看……”
“朕不想看,也不想考慮什麼,打到家門口了才想起來,這麼多年乾什麼去了,不許……”
朱雄英態度堅定的說道:“要不就投降,上交兵權,軍隊,田畝……朕還能給他們再海外找個地繼續活著!”
於謙還想繼續勸說什麼,可看到皇帝這樣的態度,也說不了什麼了,更何況,戰事已開,豈有說停就停的道理。
於謙又拿起一份念道:“湘王率領大軍西進,行軍至九龍江分兵,張輔,瞿能各領一軍南下征戰各地,湘王北上,取南掌國都城琅勃拉邦,還有參將耿叡失蹤……”
“什麼?”
朱雄英猛然睜眼,自己這大外甥怎麼就失蹤了。
“陛下,湘王說,耿叡不聽軍令,派他取漢南和南掌國交界處的幾個地方,打完後立馬回兵,結果耿叡取下這幾個地方後就不見了,現在找不到人……”
皇帝聽後,眉頭緊皺起來,明顯能聽出來湘王的不滿,臨陣不聽軍令,這是軍中大忌,即便立了功也要受軍法處置。
這事怪誰?
隻能怪自己平常在溺愛這個外甥!
現在怎麼辦了?
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南掌國山高林密,上哪找去啊。
“高陽王那一路怎麼說?”
“回陛下,沒有軍報送來,至今也沒有消息!”
按照行軍路線來說,此時朱高煦大軍打完怒江後應該繼續向西行軍,這會兒應該到騰衝了,這裡已經是麓川腹地了。
……
騰衝城外!
朱高煦指揮著軍隊正在攻打城池,這地方是麓川思氏的大本營。
思倫法親自坐鎮,明軍用雲梯攻打了一天,遭到麓川軍強烈的抵抗,不少麓川士兵直接從城牆上跳下來,用血肉之軀砸落爬雲梯的明軍,城池沒有攻破,還損失了許多兵馬。
朱高煦怒道:“沐家的大炮還沒到嗎?”
陳懋頗為無奈的說道:“黔國公說,索橋已經被麓川軍毀掉,要想把大炮和攻城器械運來,需要先架橋,他們正帶著人重新駕橋呢!”
“船呢?”
“戰船在怒江之戰時都被燒了,剩下的一些也損毀的嚴重,無法運送……”
朱高煦氣的大罵道:“我去他奶奶的沐晟,都是借口,就是怕本王立功,他眼紅,故意拖延……”
“等他把橋修好,都他娘的過年了,本王要在這城中過年,而不是讓兒郎們睡在荒郊野外,連口熱乎的餃子都吃不上!”
如今明軍士氣高漲,高陽王可比黔國公大氣,隻要出戰,他真給記軍功,而且還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