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上!”
蔣貴大吼一聲,帶著他那一群司馬院的兄弟衝進了戰場。
“殺!”
楊洪挺槍而出,大開大合,手上長槍猶如一條快速抖動的紅綾,直刺敵陣,連續打倒數人。
麓川軍用盾牌撞了過來,楊洪穩住腳步,緊握長槍,找準機會,揮動槍柄,鋒利的槍尖綻放著銀光,從敵人咽喉劃過,瞬間倒下一排。
楊洪,號稱司馬院三期第一人,箭法,槍法皆是當世一流,罕有對手,戰場之上,有萬夫莫敵之勇。
他一人一槍橫在一條道上,愣是沒讓敵人前進一步,來幾個死幾個。
戰場上的這一幕,被蔣貴看在眼中,他終於明白,楊洪為何會如此孤傲,他確實有孤傲的資本。
楊家槍,名不虛傳!
思任法不計損失的命令士兵衝鋒,一波接著一波,而麓川士兵悍不畏死,爆發出了強悍的戰鬥力,整個山穀儘是廝殺之聲。
雙方絞殺在一起,遍布整個溝壑之間!
戰鬥持續了一上午,遍地屍體,幾乎快把溝壑填滿。
而思任法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依舊不斷增兵,和明軍血戰到底。
朱高煦親自前來督戰,看著慘烈的戰場,王驥由衷感慨道:“看來麓川軍確實要斷糧了!”
若非斷糧,思任法絕對不會如此瘋狂的突圍。
而事實證明,思任法這樣做無疑是正確的,也隻有瘋狂的突圍,才有一線生機,即使沒有出去,也大大消耗了明軍的人數。
“困獸之鬥罷了,本王就不信,他還真能跑出去,本王這五萬大軍也不是泥捏的!”
朱高煦傲然道:“他想打,那本王就和他打到底,看誰能拚到最後!”
“換人!”
朱高煦吩咐道:“讓前麵的人退下來歇歇,陳懋帶人頂上去!”
“末將遵命!”
陳懋沒有任何猶豫,帶著剛趕到不久的明軍湧了上去。
石亨整個人累到了虛脫,直接躺在了地上,蔣貴握著滿是缺口的刀子,喘著粗氣,楊洪滿身浴血,昂首挺胸,握著長槍,站在所有人前麵。
朱高煦看著幾人,眼神中滿是欣賞,誇讚道:“不愧是司馬院出來的人,你們剛才的表現,本王都看在眼裡,不錯,沒給咱們大明的武將丟人!”
說罷,指著幾人回頭說道:“王監軍,全部記功!”
“是!”
楊洪握槍抱拳道:“謝高陽王!”
高陽王脾氣是不太好,動輒打罵,而且有時候還罵的挺難聽,但你隻要立功,他真給你記上,絕對不會貪圖手下人的功勞。
唐清垂頭喪氣的說道:“大哥,馬翔陣亡了!”
蔣貴一愣,隨即握著拳頭,狠狠的捶在地上。
“麓川狗賊,老子一定屠儘你們,為兄弟報仇!”
不遠處,朱謙坐在地上,握著被血染紅的左臂,咬著牙苦苦支撐著。
郭登用刀子劃開袖子,一道極深的血口子赫然大家映入眼簾。
這樣的傷口,即使好了,這手也使不上勁了。
朱謙被抬走救治了,郭登歎了口氣,石亨怒道:“老子要不把這些麓川狗趕儘殺絕,老子就不是石亨!”
前幾天還一起共闖鬼哭山的司馬院小隊,如今一死一重傷。
司馬院三年風雨,早就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可以說情同手足,戰場上同生共死,共同殺敵,如今死傷,這讓他們接受不了。
從清晨打到日落,打了足足一天才停了下來,晚上看不見,那實在無法繼續交鋒了。
晚上,雙方各自派人,舉著火把,推著車,在戰場上拉回陣亡將士的屍體,同時也在為明日的戰鬥騰地方。
看著一車車的屍體被帶回,朱高煦心疼不已,問道:“陣亡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