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尚書房!
看似平靜的朝廷,在沒有皇帝坐鎮的情況下卻是風流湧動。
大權在握的徐王,一家之言的曹國公,還有不斷唱反調的文官,大有兩派爭鋒的趨勢。
晴朗的天氣下卻帶著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在皇宮上層。
隨著鐘聲響起,臣子們依次走進奉天殿,皇帝不在,自然是太子監國,主持朝政。
“殿下,臣有本奏!”
兵部侍郎鐵鉉出班行禮道:“今早,贛地三司送來急報,永豐之地鄉民夏九不滿朝廷賦稅,率領三千民眾,在大盤山造反,衝擊衛所,打壓官府,殺害官員……”
太子聽後,眉頭一皺,怒氣道:“又有人造反了?”
這已經是最近這兩個月,第三波人造反了,之前還有浙地,閩地發生了鄉民造反之事,這還沒來得及處理,贛地又有人造反了。
滿朝文武,不敢言語,李景隆心中一沉,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孤有些不明白!”
太子怒視滿朝文武,厲聲道:“父皇自繼位至今已有三十載,新政過後,百姓的日子比以往好多數倍,即使數次戰爭,修運河,建新都,也從未向百姓多征一粒糧食的稅,也從未發生鄉民造反之事,如今孤監國大半年,造反之事,連出三起,誰能告訴孤,這是為什麼?”
太子不惱火都怪了,他爹臨走前把朝廷都交給他這個太子了,可以說是完全放權了,結果呢?
結果有人造反了!
如此一次也就罷了,連續三次有人造反,這不是給他這個太子上眼藥嗎,他爹回來要不罵他,那都不是永興皇帝了。
“殿下!”
楊士奇出班說道:“今年閩浙贛三地,皆有蝗災,旱災,加上陛下收複西南半島,征調大量勞役,這才導致有人鋌而走險,聚眾叛亂……”
太子瞪著他說道:“旱蝗水災,又不是頭一次回發生,哪年朝廷沒有賑災,仗也不是第一次打,哪一回沒有征調勞役,為何偏偏孤監國這幾個月都冒出來了,什麼意思?”
楊士奇繼續說道:“今年災情不斷,加上朝廷收複西南半島征調的兵馬和勞役實在太多……”
朱允熥打斷他的話,反問道:“你的意思是,三次民變,都是陛下出征造成的?”
楊士奇拱手道:“臣絕無此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
朱允熥不間斷的問道:“三次民變,地方官員都在乾什麼,衛所兵馬為何不立即平叛?”
楊士奇苦著臉說道:“兵馬都被抽調去了西南,地方衛所無力抵抗亂民啊!”
“彆吵了!”
太子嗬斥一聲,頭疼不已,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管是什麼原因,等他父皇回來,這頓罵是跑不了。
“父皇可知道這些事?”
“回殿下,已經將奏本加急送到西南半島的清邁,想必此時陛下已經知道了!
太子心中咯噔一聲,有些慌了!
“殿下,叛亂越來越多,此事絕不能任由其發展下去,更不能等到陛下來處理,當速速出兵,剿滅叛亂!”
事情出了,肯定是要先把事解決好,而且造反叛亂這種,怎麼能等著皇帝回來擦屁股,那就晚了。
“誰可掛帥平叛?”
太子話音落下,楊士奇立馬說道:“能征善戰者之勳貴大將,皆不在京,若是從彆的地方抽調,又會耽誤平叛戰事,實在為難……”
皇帝把京城能打的人全都調去了西南半島,五軍都督府都快沒人了,剩下的勳貴老的老,小的小,哪裡還能找出平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