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文官中的陳丕嗬斥一聲,隨後上前拱手道:“陛下,聽外麵的動靜不下於萬人,刀哀沒有這樣的勢力,刺駕之事,和他應該沒有關係!”
孟艮府,地盤和大明一般的府差不多大,但說到底就是一個土司,而且十分貧瘠,能湊出一萬兵馬打仗都算不錯了,這三千護送皇帝的蠻兵是其中的精銳,說是精銳,其實連大明地方衛所之兵的戰鬥力都比不過。
這些年刀哀的孟艮府夾在幾個宣慰司之間生存,要不是永興皇帝罩著他,恐怕早就被周圍的木邦,阿瓦,車裡等勢力給吃掉了。
要說他刀哀刺殺皇帝,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沒有這樣的實力,而且他本人還在皇帝身邊呢。
“就算他沒有兵馬,也是他泄露了陛下的行蹤,勾結其他勢力,設伏刺駕!”
阮有彰不依不饒的說道:“陛下,如今危急關頭,還是殺了刀哀,以絕後患,萬一他號令那三千蠻兵反叛,我們……我們危矣啊!”
“陛下,當斷則斷啊!”
“陛下,殺了刀哀!”
“殺了這蠻夷!”
漢南的官員們紛紛附和,一時間吵吵嚷嚷。
永興皇帝眉頭緊皺,目光在刀哀和眾人之間遊移。刀哀跪在地上,大聲喊道:“陛下,臣無罪啊……無罪,不是我……我沒有勾結……”
刀哀一個外臣,漢話本就說的不利索,如今害怕,委屈,恐慌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已經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起來!”
朱雄英親自扶起刀哀,說道:“你沒有反心,想殺朕的也不是你,朕相信你對朕忠心耿耿!”
刀哀愣了一下,當場感動到落淚。
“陛下,我雖然是外臣,但也有一顆忠心,這些年沒有陛下的庇護,也沒有臣的今日,如今陛下受難,臣和麾下三千人就把這條命留在這了,以報陛下之恩情!”
阮有彰立馬說道:“陛下,絕不能讓他走,萬一他要率軍來打我們,那就遭了!”
“陛下三思啊!”
“陛下,應當把刀哀抓起來,讓他的三千蠻兵放下兵器!”
朱雄英瞪著幾人,眼神淩厲如刀,讓這些漢南的官員再也不敢說話了。
此時,遲遲沒有說話的李泰站了出來,說道:“陛下,如今危急關頭,叛賊尚不知人數為多少,虎賁衛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若是困於此地,就是坐以待斃,臣以為,應當儘快突圍出去!”
終於有人說句正常的話了!
漢南參政楊榮說道:“陛下,出口和入口都被叛賊堵死了,再無其他路可走,而且此地山高林密,翻越出去極為困難,若是盲目而行,恐怕會困死於山中,還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
“夠了!”
朱雄英嗬斥一聲,讓所有人都退下,一邊待著去,自己回到馬車之上,並把刀哀叫了上去,不知道說了什麼。
片刻後,刀哀走了出來,神情肅穆,看著在場的漢南文官,手中馬鞭緊握,猛然抽向馬屁股上。
“駕!”
刀哀駕著馬車,衝開人群,原路返回了!
在場的文官全部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陛下!”
“陛下!”
阮有彰大喊道:“刀哀狗賊,他把陛下帶走了!”
“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