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收拾好工具,笑笑,“那時候趙衛田不是在家呢嘛,你也不敢找我。”
鐵柱想打聽下趙衛田的情況,把話題往這引。
夢娟卻像有意回避,“你有這手藝,完全可以做個發廊,我看那些發廊老板挺掙錢的。我有錢,我可以幫你開一個,在縣裡開,開高檔的。”
“沒興趣。”
鐵柱來到書房,推開門。
在趙衛田寫書法的桌上,找了包沒抽完的好煙,拿一根點上。
然後往書桌前一坐,看著那幅趙衛田寫的蘭亭序,心中惘然。
老趙啊,你說這叫啥事呢?
前幾天你還在這書房裡對我吆五喝六的,還威脅我。
今天我就坐在你的位置上了,你愛妻還......
夢娟跟了過來,倚在門上看著他,“你想一輩子在村裡待著?可惜了你了,我想幫你。”
“那些錢,你好生留著自己過生活,不要給彆人用,也彆信彆人的去投資啥的。更不要操心我,我有自己的打算。”
“好吧......”
現如今,刮目相看已經無法表達夢娟對鐵柱的敬佩了。
鐵柱就像個待發掘的寶藏,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他的身體就像猛獸,能摧枯拉朽。
他的眼睛充滿智慧,能奪人心魄。
這個男人遠不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或許真的不需要她幫什麼,他自己就可以起來的。
不論鐵柱說什麼,她下意識的就不想去反駁了,就想順從——她就喜歡這樣。
“對了,趙衛田傻掉後,有沒有說什麼?”鐵柱突然問。
他還是有點顧慮的。
趙大寶瘋了以後,他還觀察了一陣,目送趙大寶走了很長一段路,確定趙大寶徹底瘋了,而且不會胡說八道將他說出來,這才安心。
但趙衛田不同,趙衛田是傻了,但應該還有些智商有些記憶,或許記得那晚上的事。
那晚上,趙衛田傻掉後,就直接回了家,鐵柱沒怎麼觀察他,不知道他到底記不記得是有人扮鬼嚇得他。
“沒說什麼,就是鬨著要玩紙飛機,要看奧特曼的電影,傻子一個。”
“還有什麼古怪的現象沒有?”
“愛念叨一些人的名字,鎮上乾部的、一些老板的、還有......夢蘭的,你的名字他也念叨過,念叨的少。他用粉筆寫這些名字,在名字上畫叉叉,神神叨叨的。”
說到這,夢娟眼睛就紅了。
一想到這老不死的,竟然打夢蘭的主意,她就惡心,就心寒。
聽她這麼說,鐵柱就安心了不少。
看來趙衛田是徹底傻透了。
或許會有些不完整的記憶,但是無法表達出來了。
那就沒事了。
他上前幫夢娟擦去掛在眼角的淚水,溫柔道:“往前看,過去的事彆想了。”
夢娟握住他的手感動道:“嗯!不想了,隻往前看,相信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你要不再歇會,我去割些精肉,晚上就在這吃,我做飯還可以。”
“不了,下次吧。我回去還得給小雅準備晚飯呢,她下班回來指定餓了。”
“小雅真幸福。”夢娟也好想過那樣的生活。
天天守著鐵柱,柴米油鹽,溫情脈脈,用她陽壽換這樣的日子她都肯。
奈何命運弄人呐,她和鐵柱,中間橫著太多的羈絆。
......
小雅這邊,下了個早班。
她讓喜順載著她,往鎮上管教育的教育辦公室去。
來到教辦的時候,裡頭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小雅看看時間,才四點半,這些人怎麼都早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