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華金融樓上,就是天殘幫駐地。
此時一樣是燈火通明。
不過,雙目失明的衛淑瓊看不到這一切。
寬大的辦公室裡,衛淑瓊盤坐在蒲團之上,身後站著的是值班侍衛,颶風。
她麵前坐著的,是一個圓頭圓臉圓肚子的,大約50來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梳著大背頭,戴著一副圓鏡片的眼鏡,穿著吊帶西褲,手裡拄著文明杖,舉手投足間,儘顯富貴氣。
從男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是個見過了世麵,享受過了繁華,經曆過了風雨的人。
因為一般人在衛淑瓊這個女人麵前,做不到如此淡定。
這男人不是彆人。
正是鐵柱的死敵——古天鴻。
“古總這麼晚還跑五羊來,是信不過我衛淑瓊啊。”
“哪能啊,我是擔心衛幫主忙,事情多,忘了我的事。”
上回,古天鴻打電話來,要衛淑瓊再派人去殺鐵柱,為此古天鴻花了200萬的費用。
可是幾天過去,衛淑瓊派出去的侍衛烈火,非但沒有得手,而且烈火本人也失蹤了。
這消息讓古天鴻坐臥不安。
所以這才連夜趕來五羊,想給衛淑瓊一些壓力,督促她儘快再派人手,處理鐵柱的事。
“放心吧,趙鐵柱活不過今晚。”衛淑瓊麵無表情的說道。
古天鴻左眉毛微微一動,“哦?衛幫主已經有新動作了?”
“嗯,你就等著聽信吧。”
“衛幫主,恕我直言,趙鐵柱並非一般人,我猜烈火很可能是被乾掉了,您這回派的誰去,能有把握嗎?”
這時,衛淑瓊身後的侍衛颶風開口了。
“古總,烈火師弟不可能被乾掉。”
“他是月華境武者,且已經到達月華境的高階。”
“趙鐵柱一個山野小子,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打敗我烈火師弟。”
古天鴻嘴角微微一扯,推推眼鏡掩飾著自己的不屑,“那怎麼解釋烈火的失蹤,沒死的話,為什麼不回來幫會報到,為什麼不繼續執行任務?”
“古總!”衛淑瓊聲音忽的一冷,“我幫會裡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吧!”
古天鴻悻悻的撇嘴,不吱聲,他還沒有勇氣跟衛淑瓊這樣的變態亡命徒鬨翻。
衛淑瓊繼續道:“我們在梅花市的眼線來報,下午在梅花市機場見過趙鐵柱和他的兄弟阿勇。”
“我已經派出我身邊的侍衛毒刺和冷箭。”
“兩人此時已經在梅花市境內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兩大高手親自上陣,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古天鴻萎縮的笑了笑,發白的舌頭舔舔發乾的嘴唇,腦海裡閃過鐵柱倒在血泊中的場景。“毒刺和冷箭,這樣的兩大高手出手,鐵柱今晚必死無疑啊!”
衛淑瓊雖然看不見,但是聽力很好。
她聽到了古天鴻話語間微弱的笑聲。
對於古天鴻這種眼裡隻有利益的奸詐商人,她是瞧不起的,但是也不會去得罪。
其實,她也相信烈火不是被殺了,而是叛逃了。
隻是這件事過於丟臉,她不方便講出來。
衛淑瓊說到底,也是生意人,生意人就得講個基本信用。
她早前收了古天鴻的200萬,那就得幫古天鴻把事情辦妥了,所以烈火失蹤後,她就繼續派人去盯著趙鐵柱的行蹤,一有消息,她就馬上派出貼身侍衛去暗殺鐵柱。
烈火的事情,衛淑瓊也有些痛心,身邊這六個侍衛,是她的安全屏障,平日裡都一起生活。突然少了一個人,她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
而且也為此感到寒心,她自問對身邊人還算不錯,除了不能跟幫會女人談戀愛這一點,她也沒什麼過分的要求。
衛淑瓊也猜測到了,大概是因為她下令挖掉了烈火女友的眼睛,烈火為這事負氣出走,可是衛淑瓊不為此感到後悔。
因為規矩就是規矩。
幫會女人不準談戀愛,這是規矩。
定了就不能改。
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離開幫會,沒人攔你。
另一頭。
梅花市。
雪幕山莊3號彆墅內。
朱家興已經把自己抓撓的渾身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