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三臉色陰沉的穿過人群,來到馬福軍的身前,往岸邊的草坪上一看去。
一條二三斤重的三道鱗正撲騰著,魚尾拍打著地麵,濺起些許塵,鱗片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著亮光,像是故意在耀武揚威。
“不可能三天不上魚,剛打完賭就上魚了。”
“你們一定是你們故意坑我的。”
此言一出,馬虎他們還沒說什麼,圍觀的人群就爆發出了一陣嘲笑之聲。
畢竟,對於看熱鬨的人而言,一百塊錢的賭注,和趙老三改姓馬之間,肯定是後者更適合當茶餘飯後逇談資。
很多時候,人類的痛苦並不能同頻。
“趙三,你可真有意思!”
人群中一個剃著板寸的中年男人笑得前仰後合
“這魚難道還能聽懂你們打賭,專門挑這會兒上鉤?彆給自己找借口了,輸了就是輸了。”
一個大媽也跟著數落起來“就是啊,趙三,這麼老大個人了,願賭服輸這道理懂不懂。“
“你剛才欺負人家馬富強的時候,底氣可是足的狠,人家就是在咱屯子扭了幾次秧歌,怎麼了
大媽說完,還對著大伯馬福強眨了眨眼。
“就是,趙三,你剛才可牛的狠,說話算話,彆丟咱大橋頭的臉,抓緊改叫馬三算了。”
趙三的臉漲得紫紅,他張了張嘴,本想耍無賴反駁,可這幫看熱鬨的根本不嫌事大。
好在這時,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拄著一把自製的簡易魚竿,輕咳了一聲嗓子
“我說句公道話,趙三這麼大個老爺們,要是真改姓馬,以後還不得被人埋汰死。”、
“不如這樣,你將賭注改成100塊錢,賠給人家馬空軍馬福軍同誌,這事就算過去了。”
趙三一聽,差點沒氣過去,讓他掏100塊錢還不如改叫馬三的,反正等陣風頭過去就好,無非就是被人埋汰一段時間。
“要錢沒有,我可以改姓馬,但要先驗魚,我懷疑這魚沒準做了手腳。”
說完一把抓起三道鱗,就開始研究了起來,隻是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馬福軍見趙三還不服軟,神色也愣了下來“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沒啥丟人的。”
“像你這種貨色,要是真改了我們老馬家的姓,老子還覺得丟人呢。”
“給我,還有我大哥道個歉,以後再管住自己那張欠嘴,這事就算過去了。”
“不錯,扭秧歌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已經好久沒到這邊來了,你小子還造謠我,必須道歉。”
馬福強這時,也從二弟真釣上來魚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雖然,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努力教了兩天屁收獲都沒有的馬福軍。
馬虎是如何,隻用了兩三個小時,就讓他破了零蛋的記錄。
但不妨礙他此刻挺直腰板,站在馬福軍身旁,一臉不屑的看著趙三。
馬虎這時,也走到了趙三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稍一用力
“咋樣?看出啥問題了沒?”
“沒疼,疼,疼。”
趙三疼的齜牙咧嘴,正準備願賭服輸,卻聽人群中傳來一個意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