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嶺寨的木樓群錯落在雷公山的褶皺裡,青瓦頂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寨牆是用碗口粗的青岡木橫豎交錯壘成,縫隙裡嵌著曬乾的辣椒和艾草——這是生苗用來驅趕野獸的方法,並非什麼玄門陣法。
寨口那棵老槐樹下,歪坐著個抽旱煙的老漢,銅煙鍋裡的火星明明滅滅,映著他腰間掛的野豬牙串..........
“外鄉人,天擦黑了,來到我們霧嶺寨前,可是有什麼急事?”
“咦.......不對勁,你們身上有山魈的味道.........被下蠱了。”
老漢吐了個煙圈,煙味裡混著草藥味。
他身後的寨門是兩扇包鐵皮的木門,木門兩側的木寨上,竟還立了兩門土炮,周圍還站著五六個手持火把,背著火銃和步槍的寨民。
這些寨民聽到下麵的聲音,立馬將槍口都抬了起來。
這老漢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三人被下了蠱。
馬虎對著這老漢拱了拱手:“老漢,我們是山下毛坪村來的,認識貴寨的霧雲朵,還請您幫忙引薦。”
說完,更是將毛宇給的玉扳指遞了過去。
哪知.......這老漢見了玉扳指,臉色反而黑了下來。
“你們和毛宇那個狗東西,是什麼關係?”
“我想起來了,你們就是雲七說的那幾個要去響水坪天坑找人的傻子吧,三個人........竟然沒減員,也算有兩把刷子。”
老漢拿下煙槍,圍著已經昏迷的吳仁耀轉了兩圈,嘴上嘖嘖道:
“你們兩個運氣不錯,中的是普通血線蟲,是一種‘影子蠱’,喜歡地脈陰濕氣,見不得正午陽火。”
“這正午陽火一上,你們身上的蠱蟲算是死了個乾淨,最多就是跑肚拉稀半個月,吃了拉,拉了吃。”
“這小子就慘了,估計是把山魈得罪慘了,種了子母穿心蠱’,母蠱藏在它頭骨裡,子蠱鑽心蝕骨,必須同時除去兩個蠱蟲,才能保命。”
“否則任何一個蠱蟲先死,另一個都會立馬爆發........”
老漢說完,卻是一臉的奇怪:“按響水坪到我們霧嶺寨的腳程,就算你們是跑著過來的,一口氣也不歇,這小夥子也挺不住啊。”
“還請老漢,救救我這兄弟。”
馬虎見老漢如此了解,立馬拱手尊敬道。
“救人......哼,若是外人,沒準老漢還能幫著想辦法,可你們既然是毛宇的朋友,老漢我是斷不會幫忙的。”
那老漢說完,竟是將煙槍一背,就直接坐回了老槐樹下。
“老頭.......你。”
見林小風要發怒,馬虎趕緊將其拉回,免的節外生枝。
“老漢,不知您和阿朵,還有霧雲七是什麼關係?”
老漢冷哼一聲:“霧雲朵是我閨女,毛宇那混蛋為了離開寨子,竟然敢.........”
馬虎聽後,心中一旦,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這老漢是霧雲七他爹。
既然毛宇的名頭不好用,那隻能使用B計劃了,用石髓將那個所謂的神女勾出來,做交換。
“幾位,彆聽我爹瞎說,他就是嚇唬你們,其實他的心地很善良的。”
話音未落,竹樓陰影裡轉出個戴銀角帕的苗家女子,她鬢邊插著朵新鮮的牽牛花,靛藍色百褶裙擺掃過青石板。
“阿朵!你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