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福軍也沒問太深,確認馬虎手上有石髓,以後自家能應個急啥的,就出門叫人去了。
沒用上十分鐘,出工的10個林場職工就全部到位了。
有大伯,老楚,老王,都是些相熟的麵孔........至於老聶和老黃,人家是護林員,冬天也得護林啊。
“虎子,回來了。”
“虎子,你不是職工編製,這是要替誰出工啊。”
“那還用說,沒看三平沒來嘛,肯定是替他啊。”
眾人上了爬犁,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清晨的林場還蒙著層霜,爬犁碾過凍硬的土路,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馬虎坐在車頭握著韁繩,剩下的幾人則是裹著羊皮襖擠成一團,呼出的白氣在晨光裡凝成細小的冰晶。
他們這個小隊算是老職工比較多,所以分配的伐木段離場部要近一些,往出運原木也方便些。
林場伐木,是一段一段的,不會像電視或者動畫片裡那樣,整片整片的放倒樹木,年頭太久的老樹,通常會留作母樹。
直徑太細的樹木,則是沒有砍伐的必要,畢竟上麵給的伐木指標,是按立方算的,砍伐小樹充數,受累的反而是自己。
所以都是采用的間伐,樹種則是沒那麼多要求,鬆木,樺木,楊木,櫸木,隻要胸徑居中的都可以。
因為前段時間下了雪,加上伐木段都留有特殊的凍板道,小鹿拉的爬犁車可以直接到作業區。
作業區有一座小木屋,其他季節都是閒著,或者當做臨時落腳點,冬季則是用來儲存工具,中午還能生火做飯。
大冷的天,中午喝上一口熱湯,下午才有勁頭繼續賣力氣。
今天的伐木任務是十立方,但馬虎卻想直接搞三十立方,所以直接單獨扛起了一台油鋸,眾人見狀也沒說什麼。
大青山林場歸餘慶縣林業局管,設備跟北邊伊春,或者大興安嶺的主力林業局比不了,除了一台油鋸,隻有一副快馬子鋸。
那邊不僅工具更專業,還有爬山虎,小火車等運輸工具,從采集裝運,到卸造選歸裝,就和流水線一樣。
他們這邊還得靠爬犁將圓木拉到山下,等著場部的老解放統一拉走。
“虎子,每次不要鋸到根部,這放樹也是有講究的........”
林間伐木,一定要講究安全,大樹放倒的方向必須可控才行。
馬虎握著油鋸的手柄,聽著老楚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傳授經驗,油鋸的轟鳴聲在林間回蕩,驚起幾隻躲在樹洞裡的鬆鼠。
"鋸口要留個"弦",彆鋸透了!"
老楚扯著嗓子喊:"等會兒用楔子一打,樹就乖乖往預定方向倒了!"
馬虎點點頭,手上動作卻不停,他的力氣很大,鋒利的鋸齒啃進紅鬆樹乾,木屑像雪花一樣飛濺。
他刻意在樹乾背麵留了約莫三指寬的"弦",這是老伐木工們傳下來的智慧——既能讓樹木按預定方向倒下,又能保護鋸片不被夾住。
"往左偏點!"
大伯拿著紅布條在遠處指揮:"那邊空地大,彆砸著幼樹!"
隨著"哢嚓"一聲脆響,二十多米高的紅鬆開始緩緩傾斜,樹冠上的積雪簌簌落下,在晨光中形成一片晶瑩的霧簾。
"好身手!"
老王豎起大拇指:"老馬,你家虎子這放樹的準頭,趕上老把式了。"
"關鍵力氣還大,要是咱們出手,估計連一半都沒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