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主!王——”
“噓!小點聲,不是說了嗎,在這兒暫時彆叫少主。”
“額?不叫少主叫什麼?”
“.......你可以叫我月大人。”
心一眼睛大亮:
“哇!月大人!好威風的名頭!是和王揚的神使大人一樣的嗎?”
寶月眼神飄向一邊,含糊道:
“差不多吧。”
心一又興奮又崇拜,聲音裡滿是驚歎:
“好厲害!我原來以為在這兒隻有他厲害!原來少——月大人也這麼厲害!”
這倒是真的,我們兩人臨危不亂,聯手製服宜都部,以俘虜之身,做到蠻人之主,能不厲害嗎?
寶月挺直腰板,淡定道:
“也還行吧......”
“少月大人就彆謙虛了!即使是心一被抓,也未必能成為心大人或者神使大人的!”
寶月翻了個白眼:“什麼未必能,你是根本沒一點機會好不好......還有什麼少月大人,是月——”
“月奴大人!這碗酒敬你!我一個粗人,也不太會說話,就祝月奴大人永遠侍奉在神使大人左右......”
成寨一個頭人雙手捧著酒碗叨比叨。
心一小嘴張成O型。
寶月臉上發燒,想鑽地縫兒......
......
寶月這邊又被揭老底,又看王揚、陳青珊不順眼,自然鬱悶,和酒宴歡樂氣氛格格不入。
和她同樣鬱悶,同樣格格不入的是昂他。
從坐下來開始,他就一杯杯喝悶酒,即便方才王揚講未來生意規劃時滿帳沸騰,他也隻是牽拉著腦袋,興致缺缺地晃著酒碗。
王揚之前就撫慰過昂他,見狀便又過來安慰了幾句,結果昂他酒勁兒上來,話匣子徹底收不住了。
“......公子,有些話,嗝,我本來不好講......但要是......嗝!不講!我這心裡頭,堵得慌!”昂他眯縫著的醉眼,狠揉自己的心口,一副難受得要死的模樣。
王揚拿過昂他酒碗:
“我都知道,你彆喝了——”
昂他直接拿起酒壺,仰脖灌下去,然後噴著酒氣,通紅的眼眶裡泛著水光:
“公子你就讓我說完!我昂他敢對盤王發誓!當時我真沒想說要與公子打!我要想打,我是大娵隅生的!我他媽傻啊我得罪公子!都是那個誰,哎我就不提她名字了,公子知道就行——”
王揚拍拍昂他肩膀:
“這事兒不是都說開了嘛——”
昂他越說越激動,邊說邊比劃:
“就那個姓蕭的!我他媽當時那麼勸她都不聽!我那麼問她,說你們打完又和好,那我成啥了。她立個眼睛在那兒說‘怎麼可能’,還說我杞人憂天,這小詞兒用的,說我憂天!我憂個大娵隅的天憂天!完了現在又在這兒‘神使大人’‘神使大人’的,這不是玩人嗎!拿我永寧部打著玩,還扯什麼公怨政敵什麼的,這是拿我們義興部的命不當命啊!!!”
“這點我說句公道話,她之前確實是真想跟我打來著,也不是故意玩你,隻是後來被打服了,這才——”
昂他低頭,捂著眼睛,聲帶哭腔:
“可憐我的那些兄弟啊!我對不起他們啊!”
動靜不小,鄰座幾人都看了過來。
王揚看了幾人一眼,幾人馬上眼觀鼻,鼻觀心。
王揚坐近一些,拍了拍昂他後背,聲音放低,誠懇道:
“好了好了,這件事呢,雖然你也有偏聽偏信的責任,但歸根到底還是她不對。你放心,有我做主,等勒羅羅一回去,就讓他把抓的所有永寧俘虜,一個不少,都給你放回去!再讓蕭娘子送你一個綢緞鋪子作為賠罪,地界我親自幫你挑,必須是江陵城裡繁華地段的大商鋪!你什麼都不用操心,隻派個信得過的人負責查賬,其他的經營人手什麼的,都交給她弄,你就安安穩穩坐著收錢就行......”
讓蠻部首腦在漢地有產業這回事,王揚一直都是認真的。當然,同時也是收買人心,不過這個事到底由朝廷出錢還是蕭寶月出錢,他暫時還沒想好,反正不是自己出。
昂他猛地抬起頭,不僅哭意,甚至連醉意都消了幾分!
“這......這合適嗎?她......她能同意?”
王揚眉梢一揚,底氣十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