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說道:“賢侄啊,這段時間,咱們崔家鬨得笑話不少了,京城人都把咱們當逗趣的玩意看了,天天都有人等著看咱們還能出什麼昏招呢,你可不要真的昏了頭了。”
崔世俊:“!!!”
他久不出門,崔家已經淪落至此了嗎?
看到他震驚和不可置信的表情,旁支給他解釋道:“這段時間,咱們崔家沒乾過一件好事。你勾搭有夫之婦,饑不擇食,在酒樓那種場合公然與人苟合,都被大家看光了。你早已名譽掃地,貴公子名聲不複存在了。”
崔世俊:“!!!”
那人又給他紮了一刀:“有人說,以你的身體條件,去當小館說不定能做個魁首。”
崔世俊:“!!!”
旁支們接著給他紮刀:“現在肯定是不行了,你這個樣子,當不了小館了。”
崔世俊:“!!!”
“你不但偷人家的媳婦,還讓人懷了孕。你這是把人家樂善伯的麵子扔到了茅坑裡了。陳清允還公然喊話,說她懷的是你的孩子,你爹想把她接回家照顧,被裴大人拒絕了。你說他怎麼想的?陳清允和崔家毫無關係,你爹作為鴻臚寺卿難道不懂律法嗎?他憑什麼把陳清允接回來照顧啊?
裴大人拒絕了,他就去找樂善伯,想讓樂善伯當冤大頭,把陳清允接回伯府照顧。說真的,樂善伯是真窩囊,如果我是他,一定把你爹腦漿子給打出來。他也就裝模作樣了一下,大家一攔,他順勢就收手了,根本沒打到你爹。你爹死了,和人家有什麼關係?
我們是崔家人,對外隻能和你們父子共進退,但實際上,我們恨不得把你和你爹從族譜上除掉!我們崔家,幾輩子都沒丟過這麼大的臉。走在外麵我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崔家人。”
這些天他們可沒閒著,把一切都打探清楚了。
一刀又一刀,把崔世俊紮得千瘡百孔。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當崔世俊還沉浸在震驚、憤怒等複雜情緒中的時候,另一位旁支已經敏銳抓到了重點,“將崔博和崔世俊除族”。
他想了想,覺得這個也不太妥當,他們已經錯過了將人除族的最佳時機。如果崔世俊剛剛做出醜事,崔家旁支聯合起來要求崔博退位,把態度表明了,那麼,將崔博父子除族還說得通。
現在,崔博死了,崔世俊癱了,他們要是再提什麼把人除族之類的話,就顯得不太合適了。
主要是誰也沒想到崔博父子倆會昏招頻出。
不過沒關係,不能除族,可以分宗,將崔博這一支單獨分出去。
想通了這一點,他跟大家說:“算了,咱們先走吧,讓世俊賢侄好好想一想。報仇是不可能報仇的,我們現在就希望低調一點,儘快讓人忘了之前這些醜事。”
旁支們走了。
崔世俊越想越氣,最後直接吐出一口血,不該這樣的,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然後,他暈了過去。
伺候他的丫鬟們及時發現了他,立刻去請了大夫過來。
等他醒過來,又增加了一個嘴歪眼斜、麵容抽搐的毛病。
他哆嗦著麵部肌肉,艱難地問管家:“我是不是崔家的罪人?”
管家想說“是”,但是,一個字在嘴邊轉了又轉,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公子好好休養吧,不要想太多了。”
雖然回答的不是很直接,但崔世俊還是聽出來了,管家的答案是肯定的,他就是崔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