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下好網就坐下休息了,任由小船隨著海浪在海麵上飄飄蕩蕩。
紀德全問她:“這樣能抓到東西?”
“我這叫祁太公撒網,海鮮自來。”
紀德全抽了抽眼角,這孩子,滿嘴跑火車。
“你們搞研究的,不是都特彆嚴肅、特彆較真、說話字斟句酌嗎?有個詞叫‘學究氣’,我在你身上沒看到一點。”
“那是您眼神不好。”
“嘿!你怎麼還搞人身攻擊呢?”
“您剛才不是在攻擊我嗎?”
“我哪兒攻擊你了?”
“說一個科研人員不嚴肅、不認真,這就是對我們科研人員最大的攻擊了。”
紀德全:“……”
元初又說:“今天中午的海鮮不給您吃。”
“彆呀!何至於如此啊!”
“哼!這就是您得罪我的下場!”
“我沒得罪你啊。”
“您瞧瞧,您瞧瞧,得罪人而不自知,說的就是您了。”
紀德全:“……”
好像被這臭孩子說對了。他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人,落得如今這個下場。還好他的孩子們沒受什麼波及。說起來,國家還是認可他之前的功勞的。
紀德全看了元初一眼,發現她盤腿而坐,下巴微抬,曬著陽光、吹著海風,眯著眼愜意無比,至於那個被她撒下去的網,大概已經被忘到九霄雲外了。就她這個捕魚態度,每次出海還都有收獲,真是蒼天不公啊!
老頭向著天空瞪了一眼,正好趕上個大海浪,小船搖晃的幅度大了點,差點把他晃倒。
紀德全特彆從心地收回了目光。
有的時候,人還是要有點敬畏心的。
“誒!小祁,你要不要拉一拉網子,看看裡麵有沒有東西啊?”
元初睜開眼,“行吧。我就說不帶您來,您這也太沉不住氣了。下次您彆跟我來了啊,我一個人還能多曬會太陽。把身體裡的寒氣都曬跑。我時常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冰窖之中,冷得瑟瑟發抖,曬曬太陽才能好點。”
紀德全看了看她腦門上的汗珠,選擇發了一言:“彆不帶我呀。我也需要曬太陽。”
元初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拉了拉網子,“好了,咱們走吧,我網子都滿了。”
紀德全:“……哈?”
“滿了。至於是什麼東西我就不知道了,等咱們回到岸邊再看吧。”
“哈!好吧!”
“您這兒練音調呐?平上去入的!”
“你怎麼老懟我呢?”
“我不是跟您說了嗎?您得罪我了呀!”
“這事還沒過去嗎?”
“沒有。我心眼比針尖還小。”
“我看出來了。”
“您又一次得罪我了!”
紀德全:“……”
他用手捏了捏嘴巴,“嗯嗯嗯(我閉嘴了)。”
元初看了他一眼,沒搭理老頭,劃著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