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差點把拐棍甩出去給叉燒兒子敲悶棍。
元初跟他說:“我本來打算乾會木工活,然後去吃午飯,然後回來午休,午休後再工作的。雖然紀同誌把我的木工活接手了,但是我的時間安排依舊不變。紀大爺,咱們兩個大閒人,殺一盤吧?”
“殺!我還沒見你下過棋呢。”
“您等著,我去拿棋。”
元初回屋拿了棋盤和棋子出來,讓紀老頭先挑,他挑了白子,讓元初執黑子先走。
紀老頭對自己的棋藝信心滿滿,“我跟你說,下棋跟打仗一樣,我下棋就跟我打仗的水平差不多。所以讓你先走。”
元初不接他話茬,隻說“下了就知道了。”
紀老頭驕傲著呢,“你還彆不服氣!”
他看元初落子隨意,毫無章法,笑她是個“臭棋簍子”。
元初說:“笑吧笑吧,等您輸了棋就笑不出來了。”
紀老頭不信邪,繼續笑她。
一開始,他持續不斷的笑,幾分鐘後,他偶爾笑一下,二十分鐘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元初表示:“說啊,您怎麼不說了?”
臭棋簍子?她是AI下法好吧,全靠強大的運算能力。
紀老頭癟癟嘴,“我說啥啊?說我還下不過你一個臭棋簍子?”
紀承宥都聽不下去了,“爸,願賭服輸,您都已經輸了,乾嘛還嘴硬呢?小祁同誌要是臭棋簍子,那您是什麼呀?您都這個歲數了,胸懷呢?格局呢?”
元初問他:“哪兒去了?”
紀老頭:“……”
他站起身,拄著拐杖直接走了,“我去吃飯,不和你們玩了。”
元初笑了笑,把棋收了,又跟紀承宥說:“你不用聽老爺子的,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而且我還挺喜歡做的。我來這兒是休養的,休閒娛樂做手工才是主要的,工作是順帶的。老爺子給我搞反了。”
紀承宥手上動作不停,“我知道。你也不用聽他的。我爸他們把工作看得太重,但是你那麼年輕,還是要把身體排在工作前麵。”
“那當然。”
***
中午一起去食堂吃了飯,因為元初還要午休,紀承宥也不好在人家房門前叮呤咣啷,便跟著紀老頭回去了,等元初午休結束之後再過來。
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聊天。
長期不見的家長和晚輩見了麵,第一天就是關心,就是高興,接下來就是平淡日常,等到孩子快要走了,時間緊迫了,那才是談正事的時候。
比如林清安,她昨天來的,今天待一天,明天再待一天,後天一大早就要走了。
紀德全和於華玲就要抓緊時間問問她具體情況了。包括“你爸爸媽媽工作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他們有沒有讓你帶話給我們?你弟弟妹妹還好嗎?工作落實了嗎?你自己工作怎麼樣?個人生活呢?”
所有的人都要關心一遍,生活中的各種可能都要問一問。今天問完了,他們倆還要靜下心來想一想,消化一下,想一想還有什麼補充問題要了解,如果有的話,明天再接著聊。
見麵不光是要表達關心,也是要解決具體問題。
林清安一一回答,她爸還真的有一些問題不方便跟老爺子在信裡或者通過電話探討,這回她來了,正好問一問,把老爺子的意見帶回去給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