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的安東就好像沒看見一樣,用餘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尋找著藏身之所,人一旦多了之後,膚色有異的兩人就不是那麼顯眼了。
也不知道安東是按照什麼標準找躲藏的人家,在貧民窟裡又亂轉了五分鐘左右。
安東終於把踏板摩托車停在一處屋子前麵,姑且稱之為屋子,樓頂是石棉瓦當的頂,房屋的框架是拿木頭方子釘的,至於牆就是塑料布,四處漏風啊。
這得虧是非洲沒有冬天,要不然就這屋子,晚上軟乎進去的,早上梆硬出來的,天然風冷冰箱,你值得擁有。
王濤沒想沒明白為什麼安東選擇這裡,不過照安東之前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跟著他準沒錯。
安東和王濤倆鑽進了屋子,裡麵堆的都是可以賣錢的塑料瓶子,隻留下了一個狹窄的過道。
王濤跟在安東後麵穿過了過道,終於到了一個略微寬闊的空間,嗯,就有些一言難儘。
右手邊是一個鐵架子床,上麵鋪了一個露出彈簧的席夢思的床墊,上麵褐色的汙漬讓人都不想坐上去。
而左手邊就有意思了,一個散發著惡臭的馬桶,然後旁邊就是個燒木頭的鐵鍋,主打的就是一邊吃一邊拉。
安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休息吧,躲到晚上再想辦法出城。”
王濤訕訕的說道:“我還是站會比較好。”
安東也不繼續勸,靠在鐵架子床的床頭,摟著ak就閉目養神起來。
站著的王濤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到底當地的黑幫會不會追殺他倆啊?在這躲著安全嗎?摩托車!
一想到摩托車能暴露他倆的位置,王濤就站不住了,著急的對安東說道:“停在外麵的摩托車,會不會把我們的位置暴露了?”
被吵醒的安東都無奈了,這生活在安全區裡的家夥是真的煩,那東大治安就那麼好嗎?
安東無奈又有點想笑的道:“哥們,這是非洲!一個沒拔鑰匙的摩托車,就是有人看著都堅持不到五分鐘就被偷走,更何況沒有看著的。”
有點摳的王濤,一想到外麵摩托車被人給偷跑了就有些心疼,於是用一副很可惜的語氣道:“那我們的摩托車豈不是被偷了。”
“大哥,拜托你搞明白,那摩托車是搶的!不是你買的!”
王濤訕訕的說道:“我就是,就是,覺得有點可惜。”
安東忍不了一點了:“閉嘴!你不樂意休息的話,請保持安靜,不要打擾我,我要休息了。”安東說完話就繼續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被威脅的王濤不敢繼續騷擾安東,隻能研究起手上的ak了,槍對於禁槍的華夏人,那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尤其是王濤這種體驗過開槍滋味的人,更是癡迷至極。
王濤的爺爺是東北的老獵戶,祖輩就是在山裡的老林子裡打圍過活的,在王達嶺擁有王炮之稱,一手槍法可謂是出神入化。
獵人為了皮毛的完整可謂是喪心病狂,移動速度極快的動物,為了皮毛多賣點錢,是能打頭絕不打身子,能一槍打死的,再開第二槍就是虧本。
子彈都是按粒買的,至於手裡的槍,更是簡陋至極,最早王濤爺爺是用16掛管獵槍,那槍還是用撅把上子彈呢,一次就隻能裝倆發子彈。
乾熊瞎子(黑熊)還有炮卵子(公野豬)隻有兩槍的機會,不知道有多少打圍的獵人,這倆發子彈沒打準或者沒打死,讓山牲口給踢騰了。
王濤的爺爺到96年初的時候,這才下了血本買了個二手的56半(56式半自動步槍),那56半連膛線都快磨沒了,子彈打出去都往左邊飄,彆問為啥買二手的,隻有一個原因:摳。
還好買的是二手的,56半還沒等用上三月呢,國家下令禁槍了!沒錯,就是禁槍了,過了沒半年就禁獵了。
給王濤爺爺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反正愛咋咋地就是不交,還好是農村管的不是那麼嚴,不過禁槍之後的子彈沒地方購買了。
雖然可以複裝子彈,但是底火沒地方賣了,再一個製造底火的雷酸汞,氯酸鉀,這玩意兒在家折騰是真容易重開。
從小就在奶奶家長大的王濤,那必然會繼承他爺爺的槍法,十五六就天天跟著爺爺上山打獵,槍法也隨之繼承了,用56半一百五十米之內移動靶,說打你右眼絕不打你左眼。
直到上野雞大學之前,放假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山裡玩槍,爺爺去世後才把那把56半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