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你這麼大聲說話的。”首領聲音的偏中性,冰冷而嘶啞,
“剛剛殺了那麼多三大勢力的人......你......想找死?!”
剛剛出聲的年輕人渾身猛地一僵。他看向四周“同伴”的眼神,竟和他剛才撕碎那些探子時的目光一模一樣——
貪婪、惡毒、瘋狂,如同極惡的惡鬼!
連求饒都來不及出口。
首領隻一揮手,周圍十幾道扭曲的身影就如餓瘋的鬣狗般撲了上去!
“呃啊——!!!”
青年的慘叫聲持續了整整半分鐘。
沒有人阻攔,沒有誰製裁。誰都清楚,首領根本不在意什麼喊叫。
他隻是......想殺人。
詭異的咀嚼聲漸漸平息。
人群散開時,原地幾乎什麼都不剩。隻有一塊啃不動的堅硬變異頭骨,留作那青年曾存在過的最後證據。
首領邁過布滿齒痕的頭骨,走到裂縫邊緣,抹去嘴角混雜血絲的涎液,深深吸氣,仿佛品嘗著從裂縫中滲出的精純氣息。
“是......盛宴啊......”他低語道。
他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五指緩緩收攏,如同憑空掐住了某個無形存在的咽喉,細致地感受著它的顫抖。
“狂暴......純粹.....充滿碾壓般的毀滅欲望。不屬於我們已知的任何一方。”
首領的聲音裡第一次滲入一種貪婪的好奇:
“留下這痕跡的.....很強,很新,嘶——似乎還.....非常美味!”
他指尖猛地發力,竟硬生生扯出一縷幾近消散的猩紅色能量絲線。
那絲線在他指間瘋狂扭動,散發出令所有遊屍都不自覺後退的危險波動。
“淨土裡的‘新肉’,比我想象的還要有嚼頭。”撚著那縷危險的能量,他幽綠的目光如淬毒的匕首,刺向霧牆的方向。
“轟——!”
短暫的試探後,意識到無法逃脫的猩紅能量悍然自爆。刹那間,首領抓取的那隻手僅剩下漆黑的骨骼。
“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在裂穀間回蕩。斷腕處骨茬泛著青黑幽光,黑血順指縫滴落於碎石之上,發出“滋滋”聲響,燙起縷縷白煙。
他卻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反而用那隻僅存骨骼的手撈起一塊沾附猩紅能量的碎石,指尖輕輕一碾,便將其化為粉末。
詭異癲狂的笑聲持續了幾分鐘,他眼底的瘋狂才稍稍褪去。
目光掃過裂穀中散落的能量殘屑:
“先把這批‘餘料’撿乾淨——”
“收完就走。‘焦油議會’的獵犬鼻子太靈,現在彆惹騷。”
“頭兒,要不乾脆陰他們一回?”一個身形臃腫的隊員咧開嘴,尖牙上還掛著新鮮肉絲,“上次清剿的仇,可還沒報呢!”
“報仇?”首領發出鏽鐵摩擦般的冷笑,“他們清剿,就是警告我們彆碰‘淨土’。你真以為......現在在這周圍窺探的,隻有我們?”
“等他們和淨土裡的‘新肉’兩敗俱傷......”
他幽綠的目光緩緩掃過一張張渴望而扭曲的麵孔,“......那才將是我們真正開宴的時刻。”
遊屍群中頓時爆發出壓抑不住的興奮低吼與磨牙聲。
衝突與死亡,於他們而言從來不是災難。
那是開餐的鈴音。
很快,這支彌漫惡臭與不祥的隊伍,便如同滲入沙地的膿液一般,悄無聲息地消逝在魔塵深處。
隻留下一片被吮吸殆儘,連哀嚎都已被嚼碎的死寂......
遠方,“焦油議會”的煉焦戰團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