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劉牽雨。”
楊折風:“……”
身後是書櫃,無路可退。黎濃用一根手指戳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肌上,把他推開。
楊折風的眼睛跟著她走。
“我會嫁給你是因為我失憶了,”這事她想起來就生氣,轉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手勾了串不知道從哪國空運過來的葡萄,捏一顆放進嘴裡,咬下去就爆汁,她被甜到了,眼睛眯了眯,表情很生動,“劉家把我當替身,把你當傻子,都給耍了,懂嗎?”
葡萄她不吃了,換了個清爽的雪梨。
楊折風沒有靠近她,隔著書桌看,他沒見過這樣的她,目光帶著探究:“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想怎麼做?”
“不是我怎麼做,”她眨了一下眼睛,用乖巧無害的表情給人下指令,“我很忙,你去做。”
楊折風:“……”
本來他還不信,現在他信她先前是真的失憶了。
“還有,”她把啃一半的雪梨又放回果盤裡,拿起那把水果小刀,毫無預兆地插進一顆蘋果裡,情緒說變就變,“你那個表妹,也麻煩你教訓一下,我怕我親自動手的話會不小心nen死她。”
今晚她給的'驚喜'太多了,楊折風需要時間去調查,但林雪皙的事,他問:“她做了什麼?”
小刀拔出來,黎濃把刀鋒瞄準他,沒有發射:“你還真是個不合格的'丈夫',我被她虐待了這麼久,你眼睛瞎了?”
楊折風愣了下,繞開書桌,在她對麵的沙發落座,位置不偏不倚,臉正對著那把小刀:“你說的是真的?”
眉頭一皺,手捏緊,她把小刀拋出去,刀鋒從他耳邊擦過,直挺挺插入背後的沙發背靠裡。
楊折風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一滴血從他耳垂處滴下來,黑色睡衣看不出染色,但耳朵上添的那點紅取悅了她。
黎濃笑得有點危險:“你覺得我是故意從一百二十斤瘦成現在的皮包骨的?”她今天從車上逃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吃飯。
鬼知道她餓了多久。
楊折風微微蹙眉:“還有其他人嗎?”
“當然有,”她咬牙切齒得說,眼珠子在轉,打量著書房,“特彆是那個裝模作樣的棠也,跟這鬼院子裡的一幫傭人。”
最後她把目光釘在他臉上:“還有你!”
相處了兩年,嚴格來說,他們見麵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半年。
他一直以為她在楊家過得挺好,哪怕不是挺好,也不至於被'虐待'。
不過事實勝於雄辯,他眼睛看到的她確實瘦骨嶙峋。
身為丈夫,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說說你的訴求。”
她腦袋一歪,嘴角一翹,又純又邪:“你們先瘦個五十斤唄。”
楊折風:“……”
這個懲罰聽起來不嚴格,但有的人的體重本身就七八十多斤,再瘦個五十斤的話,可能直接就死掉了。
這一刻,他意識到,她真的不是劉牽雨。
“不答應?”她起身,慢悠悠的幾步,走出了來勢洶洶的氣場,她在他麵前彎腰,手伸向他的臉,沒有碰到他,她抓住後麵水果刀的手柄,刀拔出來,然後向後坐在茶幾上,用腳輕輕踢他的褲腳,“你可以不答應,我有自己的方式,你想好了,楊先生。”
她說完,就這麼看著他,眼神直白而大膽。
不像那個怯懦話少的小嬌妻,像大佬。
須臾沉默,楊折風點頭:“好,我答應。”
黎濃滿意一笑,手一拋,刀子向上飛——
'嘭'一聲,燈泡爆開,視線暗下。
守夜的傭人聞聲而來。
他手提著燈籠看人。
“少爺,您沒事吧?”
借著燭光,楊折風看著茶幾上的碎片,目光幽深:“沒事,明日找人來換燈泡。”
傭人:“是。”
翌日,過了八點,傭人領了師傅來換燈泡時,發現沙發的背靠上有個洞,給他嚇得,連忙上報給管家。
管家在院子裡的亭子內找到了楊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