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證據,隻要諸位想,必然能找到痕跡。”
晏山君瞧著一張張若有所思的臉,他隻能他們提提醒。
若是提醒了還是不防備梧桐山,那就是他們自己的責任了。
巫淩能證明他看見了澤梧使用白霧,巫淩的父親被害飛升失敗一事更是能讓所有人警醒。
但晏山君在靈舟上問過宋聽婉,此事能不能說。
宋聽婉與巫淩商議過後,搖頭拒絕。
在澤梧的眼裡,巫淩隻是她的鬼侍,與她有著密切關係。
還沒想到巫淩父親身上去。
若是將此事告知大眾,誰算得準會不會讓梧桐山的人知道。
有了防備,再去查必是不易。
晏山君沒有強求。
“晏宗主說得對,在修真界修習禦鬼術實在有些邪了,此後天機門與梧桐山的一切合作停止。”
秦滄淞瞧著女兒明顯的暗示,率先站出來開口。
這回,自家乖女似乎比他知道得多啊。
聽女兒的準沒錯。
畢竟還有宋聽婉在一旁悄然朝他點頭。
“雲闕之巔本就與梧桐山沒有來往,此後更是不會。”沈酌川冷聲表態。
“禦鬼術?修真界還有這樣邪門的法子?我魔界不敢苟同。”萬俟寂皺眉。
“妖界就不用說了吧,與你們修真界除了四大宗之外都沒什麼交情。”夙熹抱臂挑眉。
百裡戲江在那邊,朝百裡狄使勁使眼色。
百裡狄瞧著外甥的模樣就好笑,特地等他眼睛都抽筋了才不急不慢的站出來,“龍族瞧不上禦鬼之術,與梧桐山從始至終都沒來往。”
打頭的幾個勢力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剩下的人自然附和。
晏山君笑吟吟的,“但咱們還是莫要打草驚蛇,但若是真查到梧桐山有危害修真界之事,問劍宗必然會出手解決。”
他從前知道的東西比宋聽婉她們還要多,早便認定此事八九不離十。
此刻的話也說得堅定有力,眸光掃過眾人,也算是提前通過氣。
但私底下,澤梧的蹤跡要尋。
那白霧的力量一點也沒剩下,消失得太乾淨也不正常。
從雲闕之巔大戰的魔主,到詭異的白霧。
晏山君心中重重一歎,有些複雜的看向正在與宋聽婉笑的小徒弟。
天命,天命。
唉。
若是回回都這般詭異,他們這些人還想助他小徒弟呢。
對上詭異的力量,一百個渡劫期都不一定能行。
實在叫人眼前一黑。
.
那日,等大佬們都走了之後,宋聽婉一行人才不急不慢的收了東西。
也不禦劍不掏飛行法器,一行人悠哉悠哉的打算沿路走回去。
“澤梧在被巫淩揍了之後選擇直接離開,或許也猜到自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吧。”
秦禧沒進歸林山,踢著一塊小石頭說著。
“其實他可以不承認,將一切都推到我與他的恩怨上。”宋聽婉輕聲開口。
澤梧的名聲在外,除了知道得多的例如晏山君秦滄淞這些,其他大多數的普通人或許不會相信她的話。
即便能證明澤梧與她嫌隙,但除了他們幾人之外,並無旁人能證明。
他們幾人…幾乎大眾都知曉了,宋聽婉在宋司遙幾人心中的地位非凡。
自然會順著她指認澤梧。
“但他沒有,他選擇了逃走。”
秦禧若有所思。
“若不是有所倚仗打算之後再辯解,那便是破罐子破摔。”
宋聽婉必然是會去查他的,幾個大勢力都包含在內。
也不知梧桐山會如何做。
全都遮掩再次偽裝,讓她們查不到一點東西。
還是正式不遮掩了。
巫淩從宋聽婉手腕印記飄出,“你們還需逗留在此,若不然我先去梧桐山查探。”
早在看見澤梧時,他就忍不住殺意,但當時無數人危險等著出去,他隻能強忍下來做婉兒交代他的事。
此刻距離澤梧逃走已過去很久,他亦是渡劫期的鬼修了。
迫不及待想去梧桐山調查父親的事。
宋聽婉蹙眉,瞧著他眼眶中空蕩搖曳的猩紅鬼氣,灑了一片靜神的丹霧到他身上。
“從前你是大乘,我攔你。”
“如今你已是渡劫,我便沒理由再攔你。”
“還望你萬事小心謹慎,切莫衝動行事,我們稍晚幾日便到。”
“但在此之前,我們先一起去尋晏宗主問問梧桐山禦鬼術之事。”
聽著方才的談話,晏山君知道的比他們多。
但晏山君實在太忙了,方才就是被其他勢力的人纏著走的。
她隻好先忍下疑惑,打算與夥伴們再去尋一趟晏山君。
宋司遙微妙的一笑,“大師兄在白霧地窖關著時,根本近不了師父的身。”
按她說,師父就是端水的功夫太厲害了,誰都覺著自己與問劍宗的關係格外親昵。
自然也覺著將自己該與晏山君一同商議大事。
宋聽婉捂唇驚訝,“之前瞧不出來,晏宗主竟這般忙。”
問劍宗那些長老,一個個的都對晏宗主不太客氣。
更不會如這些勢力之主一樣了。
“方才好幾位,都是晏宗主年輕時的好友,纏著時除了正事,或許還有彆的事要說…”
例如,追債。
沈酌川強行壓了唇角,握拳抵住唇開口。
秦禧剛想說來著,被沈酌川搶了先,然後哈哈大笑,替他補上後半句。
“晏宗主年輕的時候朋友很多,擱當時也是風雲人物,天之驕子少年劍道魁首。”
“但他那柄劍乃是上古神器,喂養不易,為了哄劍與劍培養默契,給寶貝本命劍買極品劍油,就把朋友們借了個遍。”
所以他那些朋友見了他,不是要債就是損他。
偏偏大家現在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前輩,一個個維持著高深莫測的模樣,嘴裡渾話壓得極低。
“還錢,晏山君。”
“沒錢,繼續欠著。”
“你最近不是得了很多高品丹藥嗎,給兩顆,我們一筆勾銷。”
“你想得美,我給你兩顆你得倒欠我幾萬極品靈石。”
“……”
諸如此類。
宋聽婉幾人笑個不停。
宋司遙更是與萬俟寂兩臉懵。
“我還以為師父是真的忙。”
“哈哈哈晏宗主私下好好玩啊。”百裡戲江拍腿大笑。
宋聽婉亦是忍笑,“早知他如此煎熬,我便上前問禦鬼術之事了。”
巫淩滿腔的仇恨急切,也被這八卦聽得一鬆。
“晏宗主真是我見過最窮的劍修了。”
百年前,他為婉兒去尋晏山君時,當時場麵如今想來的確尷尬。
讓人不好意思回想。
但那時他才從無心無意識的鬼修狀態脫離不久,不知尷尬沒什麼情緒。
但如今再回想,晏山君的屋子也格外簡陋。
實在不符問劍宗宗主的身份。
“若不然,阿遙去給你師父多送些東西?”
瞧著怪讓人心酸的。
宋聽婉好心開口。
宋司遙煞有其事的認真記下這回事。
師父給了她許多好東西,她從未想過,好東西師父攢了不少,可居然會這麼缺靈石。
改日找個借口,給她師父多送些極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