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詭異的力量…
晏山君想讓她們不要靠近梧桐山。
若是命運推阻。
恐怕要落入陷阱。
但轉念一想。
天命難違,總是要走那一遭的。
即便阻止也會有彆的方式將其拉入命定之事。
總不能將她們姐妹倆當成幼崽嗬護起來,哪也不讓去吧。
晏山君目光期許的看向身側的徒弟,名聲大噪之後依舊沉穩。
百年的成長讓她有抵抗命運的實力,那便期待她展翅翱翔。
不妨讓她們去試試。
他的眼眸飽含深意。
宋聽婉思索片刻,頷首應下。
“我們會的,多謝宗主告知。”
一群人來得突然,離去也快。
晏山君瞧著他們高高矮矮各顯不同的背影,不笑時的肅臉有幾分欣慰。
少年風姿,總是叫人想起自己年少時,亦如此不懼不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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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晏宗主說的啥啊,雲裡霧裡的,聽不懂。”
百裡戲江甩著腰間的玉牌,呆頭呆腦的問。
他聽出許多句暗示的話,但暗示啥啊,他想不出來。
“阿寂,你聽得懂嗎。”
萬俟寂微微抬眸,認真的點頭。
“我覺得晏宗主知道的東西,不比我們少。”
那一世兩世,與救世。
宋聽婉目光平和,瞧著不遠處等待已久的求藥修士們,緩緩停下了腳步。
心中所思亦是一頓。
她左右兩旁並肩的是宋司遙與沈酌川,二人皆是停下腳步。
身後,百裡戲江在聽秦禧給他解釋晏山君的暗示,萬俟寂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隨著前邊三人的停下,他們瞧見那些人後,挑挑眉等著宋聽婉的動作。
“師父,是不是輪到我們倆忙了。”
百裡戲江舉高了手,蹦蹦跳跳朝師父咧嘴笑。
秦禧與萬俟寂默默往旁邊走了兩步。
他們如今身份都不低,咳咳,都有些包袱。
怎麼能這麼不穩重。
好歹也是個丹聖啊。
沈酌川回頭一瞧,無奈失笑。
宋聽婉亦是彎了眼,朝他招招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求丹的一群修士之中。
沈酌川與宋司遙幾人沒跟上去,隻是在原地遠遠的看著她遊刃有餘的與修士們交談。
或是詢問,又或是皺眉堅定的讓人離開。
也會心疼的歎氣,連報酬都拒了直接將丹藥送了出去。
在求丹的修士麵前,他們會瞧見宋聽婉的另一麵。
自信,包容,又心善。
她身旁的黑龍有樣學樣,偶爾聽著對方似真似假的可憐經曆哭紅眼,然後又吸吸鼻子,詢問師父是不是真的。
宋聽婉又不是神,哪裡分辨旁人所說經曆是真是假。
她隻能儘量去辨認,瞧人的眼神與舉止是否浮躁。
不過,七品以上的丹藥她把控得很緊,幾乎都以買賣交易為主。
聽見消息的人越來越多,人群越來越密集,幾人也不好再乾看著,主動過來維護秩序。
眾人一瞧,魔尊在這看著呢,天機門少門主在這看著呢,那位炙手可熱的天驕宋司遙也抱劍冷冷看著他們呢。
雲闕之巔的雲川尊者更是往那一站,他們連說話聲音都小了。
枕眠尊者與龍族丹聖,排場可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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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歸林山事件來的修士,就讓宋聽婉忙了兩日。
儲物空間內的寶貝與靈石越來越多,他們也該離開了。
巫淩沒走。
在聽了晏山君的暗示後,決定與宋聽婉他們一同去尋線索。
“可若是不潛入梧桐山,又談何收集證據。”
晚間夜涼。
營地之外的懸崖邊,彎月高掛,涼風習習。
他們決定明日離開。
鬼氣在檀木桌邊凝結,皺眉開口。
宋聽婉坐下剛飲了口茶,聞言嗓音懶懶:“誰說不進去了。”
巫淩與百裡戲江一愣。
“…你不是答應晏宗主了嗎。”
鬼氣飄搖兩下,據晏山君說梧桐山內情況危險複雜,還不知多少高階鬼修傀儡等著他們呢。
進去會很危險。
“阿姐答應的是不冒然、沒準備的進去。”宋司遙給她的杯子重新滿上茶,不急不慢的說著。
宋聽婉讚賞的看了一眼妹妹。
沈酌川在一旁飲茶,但笑不語。
秦禧在一旁嘲笑百裡戲江吃驚的模樣,毫不客氣的笑他傻。
萬俟寂則是當時沒聽懂這意思,但他猜婉兒不會放棄進梧桐山。
隻當她在敷衍晏山君來著。
萬俟寂默默喝茶,幸好沒像百裡一樣吃驚,不然顯得他這個魔尊也很傻。
“晏山君好心告誡,咱們是一定要聽的,所以咱們先去梧桐山外圍瞧瞧,摸清楚周圍與異火的情況再議。”
若能想到法子便進,若到時束手無策,她還是會聽晏山君的話不進梧桐山。
他們的命都隻有一條,即便是想要替父親與自己報仇的巫淩,命也比仇恨重要。
大家無聲對視一眼,達成共識。
知曉了婉兒的打算,巫淩放心的回了她手腕印記內。
“明日啟程,沿途咱們遮掩一下容貌,以免打草驚蛇。”
宋聽婉提醒著。
他們這群人聚在一起太過招搖,太惹眼了些。
還是得偽裝著低調探查。
秦禧抿著唇沒說話。
百裡戲江在問宋聽婉,沿途還能不能義診,暫時被拒絕了。
宋司遙心疼阿姐累了一天,也在問她要不要休息。
沈酌川淡笑看了宋聽婉半晌。
她身旁有妹妹徒弟與好友圍繞,嘰嘰喳喳的很熱鬨。
他的陪伴似乎有些…不重要。
是否該離去。
但又有些不放心她。
宋聽婉察覺到他灼熱不舍的目光,抬眸看來。
朝他彎眸笑得溫柔。
“怎麼了。”她溫聲問。
宋司遙與百裡戲江都看了過來。
“咋了小叔叔。”百裡戲江討好的給他小叔叔添茶。
彆是他剛剛傻得又給他叔氣笑了吧。
巫淩不也沒猜到師父的意思嗎!
不會又要借口教他練槍揍他吧!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