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給楓野提了月鶴尋此人後,楓野想起這個人的經曆與劍招,今日他們宿醉剛醒,便聽見了楓野留下的傳音。
——我去問劍宗找那小子玩玩。
眾人都是笑,忍著宿醉的不適用早膳。
大夥都不是什麼貪圖享樂之人。
昨夜醉酒,已讓他們放鬆一遭了。
“咱們何時啟程呀。”秦禧喝著粥,揉揉太陽穴問道。
百裡戲江笑笑咧咧:“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一桌子人笑起來。
“那你今日啟程,咱再等等。”
笑了一陣子後,宋司遙喝了一口粥,道:“三日後吧。”
萬俟寂看向她,恍然想起昨夜自己醉酒說過的那些話。
今日的魔尊大人格外的沉默,偶爾還會回避宋司遙的眼神。
“那便定在三日後,咱先送阿遙去星淵。”
宋聽婉柔聲將此事決定下來。
萬俟寂在一旁頷首。
他一走,兩位尊上閉關,這幾日他得將雲闕之巔的事情都交代好。
早膳用完,一行人由沈酌川親自領著,將雲闕之巔從頭到尾逛了一遍。
好吃的嘗了個遍,美景賞了個全。
日暮,夜裡流星,日出。
直到第二日下午,嬉笑閒逛吃吃喝喝的一行人才打著哈欠散去。
沈酌川忙著去安排雲闕事宜,宋聽婉與阿遙落坐於院中。
“星淵危險,娘親雖給了提示,你仍要小心。”
宋聽婉不放心的拍拍她的手,一臉擔憂。
宋司遙朝阿姐點點頭,“阿姐在等著我,我會小心解決星淵之事,然後出來找你們。”
互相囑咐了一番,她們提起父親的事。
“如今阿姐可以放心了,父親沒彆的問題,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宋司遙反握住她的手,自己心中亦是鬆了一口氣。
“聽著娘親提起此事的語氣,估摸著你飛升之前,爹爹就能恢複。”
“我會儘快。”
宋聽婉彎唇笑,“你的安危才是最主要的。”
宋司遙自是知曉的,她又問起她們遊曆的事。
提起這個,宋聽婉眸光微亮,“我想隨意走走逛逛,瞧瞧世間眾生姿態,救想救之人,為一些弱勢生靈多添一份生機。”
看看人世間的嬉笑怒罵,也會為一些垂淚而感到悲憤。
笑看人世間的感覺,她很是喜歡。
“好,那此次一彆,父親恢複那日再見。”
宋聽婉嗔笑道:“像是你今日就要離開似的。”
宋司遙笑著搖頭,“阿姐,我想同你說很多很多話,但想了想,好似又無需多言。”
姐妹倆對視著,一個堅定自信,一個溫柔堅韌。
的確無需多言。
隻一眼,便很明顯,兩人勢在必得的心是一樣的。
飛升一事,必然成功。
第三日。
清晨。
說好明日要一起出發的,百裡戲江與秦禧興高采烈的去買路上吃的東西。
剛準備出門,便撞上背負巨刀的萬俟寂回來。
“阿寂,這麼早你去哪了?”
沈酌川還在三尊樓埋頭安排事務,宋聽婉也因昨夜與妹妹徹夜長談還沒醒來。
萬俟寂抿唇,“阿遙走了,我送她出城。”
百裡戲江與秦禧對視著驚呼:“不是說好一起送妹妹去星淵的嗎,她怎麼自己走了!”
萬俟寂展眉,“她說,不想興師動眾,讓咱們明日直接啟程遊曆便好。”
與此同時,宋聽婉推門出來,衣裳發髻都有些淩亂。
“阿遙走了?!”
她很少這麼狼狽,平日總是矜貴溫柔的模樣,哪見過她這樣。
三人話頓了頓,秦禧看著她的臉色不像發火的樣子,便開口道:“呃…或許妹妹不想麻煩我們?”
宋聽婉看了一眼傳音。
竟是空的。
萬俟寂默默開口:“阿遙給你留了一封信,說是在你枕頭底下。”
宋聽婉難得瞪了一眼他,又腳步匆匆的回房。
阿遙也是,竟沒跟她打招呼就走了。
兩個笨蛋。
回了房中,枕頭底下果然壓著一封信。
她在床邊坐下,深呼吸一口,才展開了書信。
——並非想不告而彆,我也知阿姐擔心,所以才想送我至星淵。
——我不願看見阿姐依依不舍送彆我的模樣,瞧見阿姐皺眉我亦不忍。
——所幸此行不會太久,待我將星淵解決,一定馬不停蹄去找阿姐,給阿姐賠罪。
——祝阿姐此行如願,日日喜樂無憂。
也沒落署名。
倒是在最下方畫了一隻小狼。
…嗯,有點醜的小狼。
那小狼嘴裡還叼著劍,一瞧便知她的意思。
本是皺著眉看信的,瞧見那慘不忍睹的小狼,宋聽婉險些笑出了聲。
她也不生氣。
隻是覺得星淵危險,她難免有些擔心。
也氣惱妹妹不告而彆。
但就依如妹妹所言,她們不會分開太久。
她也不必太過在意。
宋聽婉無奈一歎,將信重新疊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拿了個盒子裝起來。
原來阿遙也知道,那副小狼牌是照著她刻的。
珍貴的妹妹畫小狼書信。
收起來收起來。
可愛。
“婉兒,你不生氣吧?”
等宋聽婉再次推開房門,門口眼巴巴的三人瞅著她的臉色,試探著開口。
“氣什麼。”宋聽婉挨個點了點他們的腦袋。
“妹妹不告而彆啊,彆說你了,我都有點生氣。”
百裡戲江抱臂氣呼呼的,他還打算給妹妹送幾塊鱗片護身呢。
龍的鱗片還是挺能抗揍的。
結果一起床,妹妹走了。
百裡戲江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