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回來時,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意。
百裡戲江看著師父跟他小叔叔,剛想開口,忽然一拍腦門。
“我忘記告訴你魔界之行了。”百裡戲江眼巴巴看著秦禧,有點心虛。
秦禧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也不知是害羞的還是乘龍嚇的。
“什麼魔界之行。”
眾人一齊看向百裡戲江。
他撓了撓頭,“呃,就是阿寂一直想邀請我們去魔界做客。
大家都知道最後一塊碎片找到,緊接著就是妹妹飛升了,便想著在這兩三日,去魔界給阿寂完成這個心願。”
宋聽婉低眸偷笑,幾人也但笑不語,端看百裡戲江怎麼逃過這一劫。
果不其然,聞言秦禧炸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竟忘了告訴我!”秦禧氣得去擰他。
百裡戲江擔心自己的龍肉害她手疼擰不動,特地放鬆了手臂的肉。
“我錯了我錯了,你揍我一頓好了。”
他嗷嗷叫著抱頭蹲下,秦禧給了他背後兩拳,打得氣沒消半分。
姑娘甩了甩手,“硬邦邦的,打了我的手還疼。”
他卻沒一點感覺。
百裡戲江討好的嘿嘿一笑,“打疼手了嗎,我給你用丹藥緩和一些。”
說著站起來,主動拉過她的手檢查起來。
還依言嘻嘻哈哈的掏出了丹藥,化成了丹霧給她的拳頭上了一層藥。
眾人麵麵相覷。
互相看了好幾眼,想揉揉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
宋司遙皺眉拔劍,指尖從離光劍上劃過,靈氣似湧醞釀斬邪劍。
無論是誰,趕緊從百裡身上下來。
宋聽婉好笑的按住宋司遙的手,她搖搖頭。
百裡戲江與秦禧被宋司遙突然的動作嚇到,驚訝回頭。
百裡戲江四處亂看,“怎麼了怎麼了,周圍有危險嗎。”
宋聽婉拉著妹妹的手,按著離光將其收入劍鞘。
“沒呢,離光近來狀態很好,阿遙給我瞧呢。”
她說著,不忘輕點兩下離光的劍柄,離光嗡嗡兩聲,乖巧的配合。
“哦哦,嚇死我了。”
百裡戲江拍拍自己的胸口,秦禧哼了一聲:“那你們等我一會,我先回宗門一趟。”
她得親口與爹爹說此事。
眾人點頭,百裡戲江想說他陪她回去唄。
可不知怎麼的,想起當初惡界,他抱著秦禧回營地時秦滄淞看來的眼神。
忽然醒悟。
眾人瞅著百裡戲江眼巴巴的看著人離開,沈酌川低笑:“再看人也走了,從前怎麼不見你這麼舍不得人家。”
更何況隻是離開短短片刻。
宋聽婉幾人笑起來。
百裡戲江不服氣的轉身,“那是今時不同往日懂不懂。”
“哦?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同法。”宋聽婉忍著想要彎起來的唇。
百裡戲江支支吾吾,望著天。
“今日天氣真不錯啊。”
耳朵尖紅爆啦。
沒想到有一日,百裡戲江會害羞到這個地步。
連最遲鈍的宋司遙都意識到了什麼,她笑著拍了拍離光劍鞘上的灰,“咳咳,那就開始乾活吧,秦禧回來就能吃了。”
眾人附和,這時一轉頭,才看見擺放在四處,入目可瞧見的鮮花。
“哪來的鮮花啊。”
百裡戲江蹲在一個花瓶旁,低頭聞了聞:“還挺香。”
他伸手就想抽一支花出來,沈酌川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手,“出自你師父之手,你給她弄亂試試?”
男人似笑非笑的瞧著,百裡戲江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傻裡傻氣的百裡戲江蹲在原地,朝宋聽婉扭頭笑:“我就說怎麼這麼好看,原來是師父弄的!”
宋聽婉坐在矮桌前,嗔怪他一眼,無奈搖了搖頭。
沈酌川與萬俟寂配合著將靈獸處理好,串起來架到火堆上。
宋司遙被百裡戲江趕去了宋聽婉身旁,“妹妹你就跟師父坐著玩就是,這些臟活累活讓咱們來。”
真正乾著‘臟活、累活’的沈酌川與萬俟寂兩人:……
萬俟寂都忍不住側眸:“百裡,那你倒是過來啊。”
坐在師父與妹妹對麵開始吃上了的百裡戲江一頓,不好意思的一笑,拍拍手上的糕點碎屑站起來。
“來了來了,這就來!”
宋聽婉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團扇,金枝纏花,掩住比華貴扇麵還惹眼的容顏。
“那無所事事的我倆,要做些什麼呢。”她側眸好笑的問自家妹妹。
宋司遙將離光放在腿上,沉吟一番:“打牌?”
宋聽婉含笑用扇掃了兩人身旁,“他們都在忙,兩個人如何打。”
“看話本?”宋司遙甚少閒暇的時候,她有些發愁的艱難又想出一個。
“…陽光燦爛,似有些費眼。”團扇遮了遮陽,女主嗓子婉轉似有些愁。
若說一開始真是詢問妹妹的意見,但此刻說罷偏頭輕笑,顯然在逗她。
團扇擋住了她眼裡的逗弄神色,宋司遙瞧不清,隻能想破腦袋一般的繼續。
“我舞劍給阿姐瞧?”
“今日閒暇放鬆,阿遙還要舞劍嗎。”
“…那讓沈酌川舞槍給阿姐看,反正阿姐也喜歡。”
宋司遙說著自己還來氣了,不免瞪了一眼那邊忙活的沈酌川。
男人蹲在火堆旁,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下意識回頭。
姐妹倆坐在陽光下,一個溫婉含笑,團扇掩麵的瞧過來,讓他唇角不自覺上揚。
而另一位坐得端正,一派正氣的卻不滿的瞪來。
沈酌川笑意一僵,挑了挑眉低頭看著手中剛串上的靈物。
他在任勞任怨乾著活呢,怎麼又惹了阿遙不悅。
男人詢問般的看向心悅的女子,宋聽婉紅唇微揚,剛想傳個眼神過去,手中的團扇就被阿遙搶了過去。
然後嚴嚴實實的擋在宋聽婉麵前,將阿姐的臉遮了個全。
沈酌川倏然失笑。
他站起來拍拍衣袍,朝宋司遙無奈作揖,“雖不知為何惹了阿遙不快,但我先給你道歉好了。”
語氣頗有些忍俊不禁。
百裡戲江捂著嘴蹲著,撞了撞身旁的阿寂,示意他快看。
誰想萬俟寂早就看見了,低頭那是忍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