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墨班心頭雖有失落，卻也未曾強迫，目光一轉，落在了壁宣身上，其中浮出若有所思：“小宣！”
“師公！”壁宣恭恭敬敬的開口。身體因為緊張，而下意識繃緊，雖然拜入墨文門下，但是他與墨班並不相熟，當然，他同時也知曉墨班的真實身份。
墨班是當代墨家巨子的師弟，放眼整個墨家，那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
楚竹能夠在墨班麵前那般放鬆自在，但他可不敢。
“你看起來，與楚先生相熟！”雖是詢問口吻，但墨班話語卻十分的肯定。
“我與楚先生，算是同事！”壁宣老老實實的發言。
“同事啊……恩？”墨班意識到了不對，他的眉頭逐漸皺起，目光在楚竹身上打著轉，聲音帶上了驚異不定：“我未記錯的話，你的工作應當是警督局的特戰大隊？”
得到了壁宣的肯定答複，墨班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肅穆凝重：“也就是說，楚先生，你已經會了‘功夫’？”
楚竹當即點頭。
“不可能！”墨文失聲道。察覺到現場眾人，都將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如此……”楚竹目光在墨文墨班身上劃過，此刻墨班罕見的情緒失控，黑著臉緊盯著墨文，而墨文此刻就如同壁宣見了李康，頭縮尾巴也縮。這情況太明顯了，他想了想就頓時了然了。
“看來，你們曾經想要收我進入墨教，所以對我進行了修行資質方麵的測試？看起來……像是沒有測出來？”
墨班沒有回答，但是在這種情形之下，這便是最好的回答。
楚竹內心一歎，看來，以往他其實觸碰到過踏足超凡世界的可能……隻不過，因為沒有資質，所以全部都擦肩而過。
是的，楚竹現在已經確定了，必然不止墨教對他有過測量。就是不知道……具體哪些教測過了？
“我倒有些好奇，是誰做了你的老師！”墨班聲音從之前的慈祥化為了古樸無波，他的目光落在了張海的身上。難道拜上帝教的主持跟他一同過來是因為……
張海眼角抽搐，連忙舉手，臉上帶著苦澀：“和我無關！實際上，若是我與竹先生的相處方式被你們見到了……你們怕不是懷疑，竹先生才是我的老師！”
“好了，彆想那麼多了……我沒師父！”楚竹看了一眼眼眸亮起的墨班，未曾等對方吐露他張海都看出的心思，直截了當地回了下一句：“還有，彆想著收我作為徒弟了！”
“雖然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你們這些老登！怎麼一看到我踏足超凡界並且沒有師承，就想玩這一套？”楚竹歎氣，人太優秀了，就這個缺點，總有人想當他的‘爸爸’。
“……那不一樣！”墨班雖然竭力遏製情緒，但他的眾多弟子仍然體會出了他此時略有些焦急：“彆人圖你，可能是圖你的身份，但是，我們圖你是因為你在數學方麵的天資！”
“算術是什麼？算術是世間的真理！是一切的根基……我們墨教，極度推崇，但是世人，卻對數學極有偏見……我和師兄聊過這方麵，我們一致認為，恐是算術一道，我等還未曾登堂入室！即便我們已算得上是算數一道的巔峰，也是如此。”
“可是……在你的身上，我們看到了算術更進一步的可能！”
墨班急促的吸了兩口氣，看到楚竹沒有絲毫動容，當即給出了他能給出的最優的方案，道：“如果你覺得，我實力不夠，我也可代兄收徒！以師兄墨家巨子的身份，收你作為徒弟……那怎麼的，也不算辱沒了你。”
現場一片死寂。
張海都瞠目結舌。不是，你認真的？等等……這都不需要請示那位巨子嗎？也就是說那位巨子早就已經同意過了……
墨家巨子是何等人物？在凡俗的身份，是土木工程職業的擎天玉柱……在超凡世界的身份，那更是足以和帝京那位儒學院的夫子，拜上帝教教宗，媲美的巨頭，執掌大教之墨教！
然而……
“我說了，我拒絕！”楚竹不置可否。
張海眼角抽搐：“……”
就這麼……拒絕了……一點猶豫都沒有？！
墨班輕聲一歎，卻並無意外。
楚竹很淡定，任憑張海懷疑人生，對麵的眾多墨家弟子羨慕嫉妒恨，壁宣麵容扭曲，恨不得衝上來取楚竹而代之——
拜師對於楚竹來說，根本沒有意義，他並不需要拜師獲得的庇護……
或者說，真的遭遇了要搖人的時候，就算不拜師，憑借著之前情誼，他也能把墨家眾人給搖過來。所以，有何意義？而且，就算拜師成功，對麵最大的可能也是給他一部功法，然後給他放養！
墨家巨子出了名的忙。麵前這群土木老哥就已是，從早到晚都見不到人影了……巨子更是這一堆極品中的極品！
一年到頭沒在墨教出現過，都不影響墨教自由發展……光聽墨班來了一句代兄收徒，他就知道是啥情況——對麵人都不準備出現。
“……行吧！”墨班嘴唇蠕動，楚竹見他還要繼續勸說，當即轉移話題：“此番過來，我有一事相求！”
“……我就知道！”墨班聞言，反倒是鬆了口氣，畢竟他也曾與楚竹有過接觸，之前見他找上門來，就確定他肯定是有事要相求。而且絕對不是他之前所說的，打聽算數！畢竟要打聽……什麼時候不能打聽？還偏偏要帶一個拜上帝教的主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