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楚竹臉上浮現出了然之色，“和上帝走得太近，在上帝出事後，就會受到汙染的侵蝕。我之前經曆的幾條世界線……”
楚竹話語止住，神色變得陰晴不定，因為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一件事：既然女媧和Z，是因為和上帝走得近，所以在之前的時間線，一個沉睡太廟，一個遠走火星。
那麼，其餘的曾經追隨過上帝的存在呢？
要知道，根據楚竹在夢境世界之前無數條世界線的揣摩，以及從神話中獲得的信息，綜合得出……大概率，儒聖、佛聖之流的存在，全都曾經有一個天庭的馬甲。
“話說，”楚竹想了想，問道：“你們知道，儒聖、佛聖、道聖……對了，Z，在本時間線上，你依舊是墨聖嗎？”
Z奇怪的看了一眼楚竹，道：“我依舊是墨聖！同時，我曾經，也差點成為佛聖……”
“？為什麼？”
“那個位置……我讓給林叔叔了。”Z答非所問。
“？？？”楚竹大腦抽了一下，他自然知曉，Z說的林叔叔就是林夏，但是，這貨居然擁有成為真正佛祖的潛質嗎？
而麵對他的詢問……
“您誤會了，”女媧麵容繃緊，“因為我們不能夠去幫助上帝……所以，隻能夠動用記憶之域中的……原本為您準備的底蘊了！等同於用那些底蘊來換我們到您的麵前……”
“其實，初代的佛聖，並不是爺爺！祂同樣也是一位上古時期的時間俱樂部成員，一位佛門的英睿子弟。”
女媧深深看了楚竹一眼：“他的名字叫做菩果，出生於一九九五年七月十一日，是清華佛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未來應該會出任雞鳴寺的主持。”
“……也就是說，現在在金陵？”楚竹若有所思，準備回去找一找這位菩果。能夠在新時代成為佛祖，真了不得……
等等，那麼之前那個雪山之上的佛祖，也是這個家夥嗎？
他是時間俱樂部成員？！
楚竹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真的是的話，之前的舉動就有很多無法解釋了！他之前，那可是半點都看不出認識楚竹的樣子……
思來想去，結合之前麵前兩位說的話，楚竹覺得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如果將這位封存放到現在，極有可能會讓其奪得佛祖的果位；但是如果他沒有存活到這個時代，應該就是後文明某個存在成為了佛祖！
當然，也有可能是菩果先開辟了佛陀的果位……然後死了，佛位又被後來的佛祖繼承了，而這位二代佛祖，就是之前楚竹碰到的那位……
這樣子的話……楚竹腦海之中閃過了一個又一個計劃……
“現在的佛祖，是第幾代？”楚竹發出了靈魂詢問。
“……不知道。”女媧垂下眼眸。楚竹眉頭皺起，沒等他繼續追問，女媧就緊隨其後道：“因為，爺爺獲得了佛陀果位，跟隨著上帝離去之後……未曾歸來！所以，這個位置……遺失了！而我們對此……不能確定。”
略作停頓，女媧意味深長道：“可是詭異的是，現在外界的雪原之上……仍然能夠時不時看到，佛陀顯聖的神跡。”
楚竹神色帶上了陰霾。因為這和他之前碰上的事情對上了！
“……還有。”女媧猶豫再三，還是咬了咬牙，“就算您再見到了爺爺，我也希望您能夠將他當做您的敵人，不要對他抱有絲毫的信任。”
楚竹奇怪地看向了女媧。
“因為，父親您留下了部分‘錦囊妙計’，”Z苦笑一聲，“所以林叔叔離開的時候，根據其上的內容，刻意刪除了自己腦海之中……很多很多的記憶……甚至我們都不知道他究竟刪了多少！刪的也隻有他，或者說，另外一個您知道了？”
楚竹沉默了，他很快就意識到另外一個自己做事的緣由……是了，林夏有一次被汙染了，因為腦海之中存在著記憶之域的記憶，直接導致那個文明延續機構被爆了。
也就是說，林夏……
楚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悲傷，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林夏。為了人類的延續……甚至，信任著錦囊妙計中的話，將未來的自己也當成了敵人，提前防備未來的自己嗎？
楚竹強行壓下情緒：“其餘的幾位呢……”
“您不是應該也已經意識到了嗎？將他們當做敵人就是了！”女媧搖了搖頭，“神位情況，我們現在全不知道！”
楚竹恍然醒悟，同樣都跟隨著上帝，前往了火星嗎？
“不對，”楚竹驟然開始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說這條世界線上也存在著大乾，那麼是不是代表，這條世界線其實還是有很多能跟之前那條對得上的？換句話說：“之前我碰到的那個佛聖……包括聽到我說話，差點降下神罰的儒聖……”
他們也全部都在火星之上！
而且，理論上……他們的狀態就算要比女媧、Z要好……理論上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之前在他麵前表現出的那種，能夠正常活動的狀態。
楚竹默默握緊了拳頭，清晰地明白了，女媧為什麼說要把他們當做敵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目前看起來，他們也受到了某種限製！或者說，其實情況沒有那麼糟糕……”楚竹苦中作樂。雖然被佛祖的同化身乾重置了一次，但那個大雷音寺的主持，當時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吧？好吧……其實也不太正常！但至少，還隻是蹲在雪原之上，沒直接殺下來……
“好了，父親！”Z輕聲道，“您現在，應該回去了！”
“？回哪裡？”楚竹有些奇怪，“接下來我不應該直接去大乾？”
“？？？”Z愣了愣，聲音帶上了急促，“可是，您知道了重大汙染的信息……那個隻有回到過去才可以……您現在之所以正常，隻是因為，這份汙染，我替你承擔了！”
“？！”楚竹呆滯在了原地，回想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覺得怪怪的地方在哪裡。既然女媧說了個“蘇”，就遭受到了汙染，那麼他猜到這個答案，怎麼可能不受到汙染呢？
之前沒感覺……感情是！
楚竹突然覺得牙有些疼，可是從這個角度判斷，他通過汙染來確定是不是蘇沫白……似乎就不可靠了？不會吧……真是小蘇啊……逆天！不，回去還是要好好查查……
“所以，你現在其實。”楚竹看向了Z。
“沒有關係的！”Z笑了，她的眉眼彎彎，“我的這條生命，如果能夠為您做出貢獻……就算是犧牲了，那也是有價值的吧。”
平靜的一句話，直接讓楚竹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您無需感到悲傷或者顧慮……”女媧安慰道，她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誰不是抱有這樣的覺悟呢？包括爺爺，也包括其他許許多多，當初跟隨著上帝，不惜馬革裹屍，拚上一切的時間俱樂部的成員！”
“您所見到的其他世界線，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這條世界線……您留下來的眾多底蘊！為了保留下我們二者……全部都追隨上帝了……有人明確已經死了，有人可能死了也不安寧，還有人下落不明！”
女媧語氣帶著一種習以為常：“請不要悲傷！每一個做出這般舉動的人……都明白了一切！這是您曾經留下的鐵律，不允許用欺騙的方式，騙著人家上路……騙著人家去犧牲！因為隻有知道一切，仍然願意走上這條路的人……才是您真正的‘誌同道合者’。”
“他們是心甘情願的！”
楚竹：“……”
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感到震撼啊……
“再者說，”Z接過話，她撇了撇嘴，斜視了女媧一眼，“我能夠承擔的，也是我計算範圍之內的……至少不會一下子失控！所以，女媧才敢那樣旁敲側擊，而不是一次性把大量的信息都交給您……有一說一，她之前說那一句已經很冒險了！”
“如果說的再多！”Z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齜牙咧嘴。女媧自覺理虧，沒有爭辯什麼，說出這話也是為了楚竹好，垂下眼眸。
“我明白了。”楚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封禁了這方麵的記憶，並且做出了設置：回歸現實自動解封，進入夢境世界全自動封印。
“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楚竹認真道，感應了一下自己又積累了千分之二的記憶，感覺按這個效率下來，今天重置到極限，恐怕就能夠積累到四境最巔峰……好吧，就算是保守一點看，至少積累能完成八成？之前還是保守了。
女媧突然沉默了。
楚竹有些疑惑，凝視著女媧。
“……您在過去留下了一個錦囊妙計！過往經曆的一切告訴我，我應該信任過去的您，但是我的知識卻又告訴我，這麼做隻是將您送上了絕路。”女媧開口。
“？？？”楚竹先是困惑，然後若有所思，最終目光變得銳利，“細嗦！”
“……國家與征服之神。”女媧說出了這個楚竹熟悉而又陌生的詞。
“！”楚竹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個您說，在您回歸的第一瞬間！讓您踏上國家與征服之神之位。”女媧聲音有些乾澀，“雖然說目前外界的情況……影響的話確實可以複辟大楚，而且雖然在外界，我自封大乾帝京的太廟，許久未曾出……但是我是可以出麵支持您的！”
“可是，那是個被詛咒的位置啊……萬一！”
“等一等！”楚竹做出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他現在終於理清了女媧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所以他是真的震驚了，“你是說，我隻要複辟大楚，登基成帝，我就能成為國家與征服之神？”
真的假的？！
他之前重置輪回中登基了那麼多次……怎麼就沒碰上這種好事？
等等，難道是因為要女媧的協助？楚竹若有所思，是的，之前在知道這個內情之後，楚竹自然試驗過登基之後能不能篡奪神位……目前就是，不知道！而且甚至他沒辦法拷問出相關的情報……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我現在隻是四境，我能成神？？？”
“……其他的神位不行！”Z幽幽道，“但是，國家與征服之神是個特例！可是，世間一切全部都是等價交換的！”
Z深深看了楚竹一眼：“你若是登上那個位置……少則一兩年，多則二三十年……額外補充一句，那些二三十年的！基本上都是走到了修行境界的最巔峰……本身就能扛的要死！”
“我隻能說……長壽的皇帝，基本就沒一個選擇登你那個位置的！”
大乾雄才偉略的大帝，基本都是英年早逝之輩。楚竹原本有些奇怪，但現在，徹底悟了……原來這些都是登神了！然後，他氣笑了……
因為他猛然想到了自己讀的初中教科書上的內容……初中教科書上關於政治的方麵，就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吹捧的話——那就是本朝當代皇帝，是因為功德，有為，這才能禦天下五十年！
搞了半天，你是最不負責任的那個啊……楚竹頭皮發麻，甚至有點懷疑，不會現在這位是唯一一個沒有繼承國家與征服之神神位的吧？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若真是如此，那蘇泊可真的是很有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