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以說是京南城最精銳的士兵,這次卻是損失泰半,隻剩下這不到三十人了。畢竟他們被訓練是用於戰場上的廝殺,麵對這些擅長刺殺之術的刺客,這些精銳也是不敵,多虧了平常的團體配合的小陣法,才能拖延到李元和三人前來救援。
不過幸虧是這樣,李元和這種專門用作戰場上的槍術也才可以和那些士兵配合在一起,反倒加強他們這個陣型的防守強度。那些殺手一時間竟然也攻不破士兵的防守,甚至還有兩名殺手一不小心被李元和的丈八長槍給挑了下來。
殺手們卻是全然沒有想到,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兵,竟然破壞了他們的全盤計劃。就在這個時候,從院子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正是陳玄初的步兵營已經趕來了。這樣一來,有了他們幫忙的話,相信要擊退這些殺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那些殺手可以不珍惜羅達的生命,但是絕對不會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眼見有大量的援軍來了,那些殺手都不由得有些身形一滯。之前和李元和交過手的那名奸細頭領忽然做了個手勢,一時間,所有的殺手全都開始四散而逃,就連在阻攔陳玄初和許偉的那剩下的幾名殺手也不例外。
李元和他們如何肯讓這些殺手逃掉,可無奈這些殺手的輕身功夫實在是不錯,李元和他們也隻是殺了幾個落後的小卒,卻還是讓大部分殺手逃掉了,特彆是那名顯然是殺手頭領的家夥。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大批的士兵也從院門口湧了進來。
陳玄初和許偉也顧不上交代這些士兵了,甚至連手中的刀劍都來不及收回來,便趕到依舊靠在石桌上的羅天寒。隻有李元和才想著讓那些步兵營中的一名士兵,去到城內找最好的郎中前來。雖然李元和也隻是個小小的隊長,但是那名被吩咐的步兵營士兵也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當即便按照李元和的吩咐去做了。
此時,陳玄初和許偉已經半跪在羅天寒的身邊,羅天寒依舊是麵色漆黑,嘴角不斷地向外麵流著血漬,甚至連那血都帶著一絲黑氣,看著羅天寒所中的毒可不簡單啊。身邊的一名傷痕累累的騎兵營士兵滿臉痛苦地堆陳玄初和許偉說道:“大帥是喝了羅達那個狗賊所倒了茶水才中得毒!本來大帥是在大廳內和羅達議事,正準備去城頭督戰,可是大帥身上的毒剛剛羅達就召喚出許多的殺手出來,我們兄弟護著大帥一直且戰且退到這裡。隻不過大帥身上的毒作得卻是越來越厲害了!嗚!”說到這裡,那士兵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在陳玄初和許偉兩人的輕聲呼喚中,羅天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在看清楚了身邊時陳玄初和許偉兩位忠心耿耿的愛將之後,羅天寒微微一笑,輕身說道:“想不到,我羅天寒打了一輩子的雁,今天卻是被雁給啄了眼睛!慚愧!慚愧啊!嗬嗬!咳咳!”本來羅天寒是要輕聲笑的,可是還沒有笑幾聲,便突然咳了起來,並且噴出了幾口鮮血。
“大帥!你彆說話!郎中!郎中呢?還不快點去請郎中!”陳玄初連忙輕輕扶住羅天寒,勸慰了幾句,然後轉頭朝著周圍的士兵吼了起來。
“陳大人放心!”這時,李元和也從外麵鑽了進來,半蹲在一旁,對陳玄初說道:“卑職已經命人去請城內最好的郎中了!相信郎中很快就會到了!隻是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城主大人中得是什麼毒,所以我們現在最好不要讓城主隨意動彈,免得弄巧成拙!”從小在郊外長大的李元和,對這一點常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陳玄初和許偉聞言點了點頭,在望向李元和的眼光中也是多了一些感謝的色彩,而此時的羅天寒也是轉過頭,眯起了眼睛望向了李元和。雖然現在羅天寒身中劇毒,身體是十分的虛弱,但是羅天寒的目光剛剛轉到李元和身上,李元和便從羅天寒的目光中感受到了與昨日相差無幾的威勢,情不自禁地半跪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羅天寒忽然眼睛睜得老大,緊緊地瞪著李元和,並且吃力地抬起了一隻手,指著李元和的胸口,費力地說道:“你,你,你胸口掛著的,那是什麼?那是什麼?”眾人聞言全都順著羅天寒的手指望向了李元和的胸口。
李元和低頭一看,原來是剛剛和那些殺手連番惡戰,卻是將老頭遺留給他的那塊玉佩給滑出了鎧甲外。這也讓李元和不由得驚出了一聲冷汗。貌似剛剛的戰鬥中,有好幾次自己的胸口處被敵人的兵器給砍幸虧沒有砍中這塊玉佩,要不然李元和可是要後悔死了。
見到羅天寒忽然對自己胸口的這塊玉佩很吃驚,李元和有些糊塗了。這塊玉佩隻是一個流浪老頭的東西,想來也不會值什麼錢,要不然老頭又豈會落魄成那樣還沒有將這塊玉佩賣出去。李元和將這塊玉佩看得緊也不過是因為懷念老頭的關係,其實在心裡卻是認定了這塊玉佩肯定是塊不值分文的假玉。當即李元和便將這塊玉佩摘下來,遞給了羅天寒,說道:“城主大人問的是這個嗎?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物。”
“你,你,你爺爺?遺物?”羅天寒顫手接過玉佩仔細觀察起來,聲音都不由得打起顫來。從這塊玉佩來看,這塊玉佩不過是普通的圓形款式,整個玉佩呈白色,中間是雕空的花紋,用一根紅繩綁住,上麵刻著一個似字非字、似花非花的花紋。
羅天寒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那玉佩,甚至連嘴角不停流出的血漬也顧不上了,最好抬起頭望向李元和,問道:“這,這個玉佩,是,是你爺爺的遺物,那,那就是說,你爺爺,你爺爺他已經……”說到這裡,羅天寒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李元和的臉色一黯,低著頭對羅天寒說道:“沒錯,我爺爺已經於不久前病故了。”
“病,病故……”羅天寒眼睛中剛剛流露出來的神采也慢慢黯淡了下來,喃喃地說道:“是,是啊,我早就該想到,他這樣的人物,又怎麼會死在彆人的手上。”隨即,羅天寒又將玉佩慢慢地遞給了李元和,而望向李元和的眼光也是出奇的和藹,問道:“孩子,能告訴我,你和你爺爺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雖然不解羅天寒的意思,但是李元和也希望羅天寒能夠保持清醒,等待郎中到來,當下便將這些年來,他和老頭在這京南城的生活簡要地說了一遍。不過他們也是在這京南城生活了十多年,就算是再怎麼簡要,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說完的。
李元和還沒有說到一半,士兵就已經將郎中請來了,見到郎中到了,李元和連忙讓開,要讓郎中給羅天寒醫毒。可是羅天寒卻是固執地一定要李元和繼續說下去,無奈之下,陳玄初也隻有讓開,讓郎中到他的位置上給羅天寒醫毒,而李元和則是繼續講述著這些年的經曆,倒是羅天寒卻是聽得十分的入神,甚至連郎中用小刀從他的胳膊處取血驗毒都沒有任何反應。
最終,李元和講到了前不久老頭最終病故,這才停了下來,不過羅天寒卻是好像是在想些什麼,整個人都呆住了。而此時,郎中也在一旁檢測完了羅天寒身上的毒血,不過他的臉色卻是不怎麼好。一旁的陳玄初見了,連忙拉著郎中走遠了。
李元和也很想知道羅天寒的傷情到底怎麼樣,正準備起身去聽的時候,羅天寒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話了:“是嗎?想不到啊!原來這些年來,你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啊!是想看看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嗎?想來這些年,你一定也很失望吧!”
“你說什麼?”忽然從旁邊傳來了一聲暴喝,眾人都不由自主地轉頭望去,隻見出聲響的,正是剛剛過去的陳玄初。隻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是鐵青,手中的長劍已經搭在了那名郎中的脖子上,那名郎中被嚇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不停地顫抖著。
“陳玄初!好了!”而羅天寒此時也是開口說道,“不必去為難那位先生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又何苦去因為我,而連累那位郎中呢?放了他吧!咳咳!”說著,羅天寒又再次咳嗽了起來,剛剛有些好轉的臉色,又再次變得漆黑。
“小子!把這塊玉佩收好!記住!你爺爺是一個了不起,嗚!”剛剛說到一半,羅天寒突然眼睛瞪得老大,兩個眼珠子也變得一片漆黑,從他的嘴角開始流出又黑又稠的血漬。羅天寒表情極其痛苦地掙紮了幾下,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再也沒有了呼吸。
一代戰神羅天寒,終於離開了這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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