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定是她想多了,興許隻是巧合罷了。
齊雲棠將詩集合上,遞給玉竹,“收起來吧。”
“小姐不看了?”
“嗯,不必再繼續看了。”
玉竹猶豫著將詩集接過來,“難道小姐就不想弄清楚,這詩集到底是誰送的嗎?”
“時隔多年,已經沒了再追憶的必要。”
“棠兒!”齊雲瀾聲音傳來。
她循聲望去,齊雲瀾一襲竹色便衣,乾淨利落,正衝她笑,“要不要去靶場散心?”
他可是能瞧得出,棠兒這幾日來,心情都不怎麼好。
從小,棠兒就與他一樣,對兵器這類很感興趣,礙於是女兒身,隻能當個端莊貴女。
“靶場?”齊雲棠站起身來,眼神興趣盎然,“可是齊家軍兵營的靶場?”
“嗐!那地方都是士兵粗人,你一個女孩子去乾什麼?是去皇家靶場,三皇子邀約的,還說……你若是在的話,務必連你一同叫上。棠兒,如果真想把不可能的人忘掉,就隻能去選擇接受新的事物,你喜不喜歡三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轉移注意力,總比現在這樣好,不是嗎?”
齊雲棠微笑著點頭,“堂兄都這麼說了,我豈有不去的道理?等我換身衣物。”
堂兄說得對,她得轉移注意力才是。
齊雲棠換了身紅色便衣,紮起高馬尾,顯得英姿颯爽又乾練。
齊雲瀾調侃道:“都三年未見你用箭了,一會可得好好表現,彆讓國公府丟臉啊。”
“堂兄這是不放心我?那一會比比看?”
“我日日練習,還能輸給你不成,走!騎馬去靶場!”
齊雲棠應聲,將玉竹取來的長弓拿上,同他一起離開。
一邊走,齊雲瀾一邊繼續說著:“對了你前幾年買入府的那匹小駒,如今長大了不少,給你養馬的下人可是說了,性子烈得很,一會你可得小心些。”
十三歲的時候,她在馬市上瞧中一匹小紅駒,如今四年過去,馬早就長大了,她卻沒怎麼關注過。
養馬後院。
齊雲棠走到那匹最為紮眼的紅色駿馬前,微微抬手。
下人見狀,趕忙要出言提醒,卻是瞧見平日裡羈驁不馴的駿馬,向齊雲棠低頭,蹭著她的手。
齊雲瀾剛翻身上白色駿馬,便瞧見這幕,眼神亮了:“真是稀奇,看來它是認你做了主,才抗拒旁人。”
可齊雲棠這四年來,看它的次數寥寥無幾。
“這幾年忽略了你,久等了。”齊雲棠拉住韁繩,利落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嗬成,看的齊雲瀾都驚訝:“棠兒,你這壓根不像好幾年沒騎馬的樣子,竟還這般熟練。”
齊雲棠眯眼神秘笑著:“待會到了靶場,怕是堂兄還得再驚訝一場。”
“拭目以待!”
兩人先後縱馬出府,在街道上一騎絕塵。
汴京之內,能縱馬從容的女子可不多,自是引來不少百姓的目光。
在驚歎下,有人看清了齊雲棠麵容,震驚道:“她不是齊小姐嗎?”
因今日穿著身便裝,乾淨利落,很多人都沒有第一時間把她認出來。
“咱們汴京第一貴女竟還精通馬術?”
“彆忘了,她也算將門之後!”
“說到底,還是沈世子配不上她!”
“是啊,可也說不上來,此前齊小姐為何那般喜歡與沈世子親近。”
“過去的事情,沒必要再提!依我看啊,齊小姐倒是與三皇子般配些!”
“隻可惜,她拒了婚。”
鳳花宴之事,早已傳的滿城皆知。
皇家靶場,位於皇宮東側,場地很大,能容納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