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看向梅夫人,“還請夫人去將聖像下的教子棒請來,我要好生教徒。”
梅夫人一臉懵逼。
周鐵衣歎息一聲說道,“梅伯父說了,我仔細著教,是死是活,他都認,不知道這話還算數不?”
這句話梅夫人自然也知道,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言語回答,難道真的去請教子棒?
周鐵衣看著怒氣衝衝的梅俊蒼,說道,“我先講兩個道理,若你覺得不服,我今天就當沒來過。”
“什麼道理?”
梅俊蒼知道周鐵衣凶狠,也吃過虧,所以不敢上前與他動手,隻能又驚又怒聽著。
“第一個道理,你父親讓我教伱,所以我來了,這句話你認不認?”
梅俊蒼捫心自問,最終隻能夠無奈歎息。
若是平常,他肯定要狡辯幾句,但自己父親都為他跪在了午門前,這個時候再駁回父意,那屬實是大不孝了。
“第二個道理,昨天你父親跪了一天,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敢送飯,你這個親兒子都縮在家裡,隻有我去送飯,這個情,你們梅家認不認?”
梅俊蒼臉皮羞紅,盯著地上,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梅夫人歎息一聲,從書房內請來教子棒,遞到周鐵衣手中,“請先生好好教導劣子。”
周鐵衣拿著教子棒,對梅俊蒼說道,“上來領罰。”
梅俊蒼一步步挪了過去。
想象中的劈頭蓋腦沒有落下,周鐵衣隻是用教子棒敲了兩下腦門。
“你腦中無智,今日我敲兩下,來日自然就聰明了。”
梅俊蒼一愣,忽然心裡麵委屈,這兩天來的驚怒,疼痛,恨意,悔恨化作淚水,止不住地哭了出來。
什麼時候,他需要周鐵衣這麼教!
若他父親還在家,怎麼會這樣!
但現在他是罵不得周鐵衣,打不得周鐵衣,也趕不走周鐵衣。
周鐵衣端起下人奉上的茶,喝了一口,等梅俊蒼哭完,他才說道,“你想不想救你父親?”
此時梅俊蒼心裡麵根本不設防,見周鐵衣,如見最後一根稻草,哪裡還管得了許多。
“你有辦法?”
“自然是有辦法。”
周鐵衣看了一眼梅夫人,梅夫人趕忙帶著下人退出大堂,自己守著門口。
周鐵衣這才慢條斯理說道,“你父親的禍事看似起源自我,但我也不過被其牽連。”
梅俊蒼不是笨蛋,雖然這兩天沒人教導,但他也想懂了一半,僅僅隻是周鐵衣,何至於讓父親這樣做,到頭來,還是父親自己想要如此做。
“我這辦法也簡單,你去寫個表,你父親《乞罪表》源自於自己沒有教導好兒子,你現在就去寫,自己認錯,天下沒有讓君王受辱的臣子,自然也沒有讓父親受辱的兒子。”
“這樣寫就行了?”
這表文,他倒是寫得出來。
“當然不行。”
周鐵衣笑道,“你父親的表,有三司注疏,你一個誅神司的小旗,哪裡夠得上,怎麼送到宮裡?所以你要找你們梅家那些親朋好友,從三品侍郎開始找,讓他們給你簽上名背書,再遞到聖上那裡,若是有大司民落筆,那更是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