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表情訕訕,在場的人隻是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罷了。
董行書倒沒有想過為自己的家族在這方麵爭利,所以他反倒是更為客觀地問道,“但伱將價格抬這麼高,今天的交易量恐怕不會太多。”四兩銀子一股,已經讓普通百姓們望而卻步了,而有錢的世家,商人們現在又被周鐵衣警告,隻能夠跟著四兩銀子在後麵掛單,再加上一共也就放出二十萬股,雖然相較於火車商會而言,籌措幾十萬兩銀子,已經足夠開啟下一段鐵路修建了,但是對於現在缺了上千萬兩財政虧空的大夏國庫而言,仍然是杯水車薪。
“酒香不怕巷子深。”
周鐵衣自信地笑道,而後他看向下方人群。
果然小單交易之下,隻要有人願意買,今天的火車商會股票就不愁賣,隻有二十萬股的流通股,對於整個天京百姓而言杯水車薪,更何況不少行商聽說了股票這個事情,專門坐飛艇,坐船,坐火車來到交易所。
當目睹了一張張有著火車商會印戳,中央銀行印戳的白紙能夠立馬變成銀子,大家都知道這種東西有利可圖。
所以不到中午,下麵的交易所就已經開始亂哄哄起來,不少人開始有意無意組織起來,打著為民請命的旗號,讓周鐵衣多賣一點火車商會的股票出來。
而這種交易熱情一直持續到了今天交易所關門,因為是試運行,所以之前報紙就說了,現在整個交易所從辰時開市,隻持續交易到午時過後。
當數以萬計的百姓從交易所出來,自發地帶著財富的狂潮湧向天京,不用周鐵衣宣傳,現在整個天京普通人已經確定了,隻要能夠買到股票,就相當於白撿銀子。
之前所有的判斷此時更被百姓們奉若圭臬,畢竟周鐵衣和天京各大世家還拿著剩下九成火車商會的股票呢!
“加刊!《天京報》加刊!交易所新股上市!”
正在百姓們討論著股票的時候,周鐵衣當然不吝嗇於火上澆油,以前那麼多大事,《天京報》都沒有加刊,這次反倒是專門為了股票加刊。
“來一份!”
“我這裡也來一份!”
“你們彆搶啊,報童,我這裡五文錢買一份!”
……
大家還沒有來得及搶股票,如今倒是先在《天京報》上麵搶起來了。
這也是周鐵衣故意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正今天《天京報》的份數也不夠,想要買,得到第一手資料得加錢。
周鐵衣倒不是缺這點錢,隻是要讓所有人明白,想要買股票,就得加價來搶購。
東南商會的望洛園今日可是門庭若市,午時過後,從交易所出來,錢光運接待的人就一波接著一波,中小商人們沒有直通上麵的消息,但他們敢賭,今天就是想要聽錢光運透個口風,大家能不能在明天的交易上出價比周鐵衣的價格高。
而這晚刊因為控製了數量,所以極為保密,在午後發刊之前,這個消息周鐵衣連錢光運都沒說。
此時眾多商人們圍坐一桌,連他們都不一定每個人能夠買到一份報紙,花廳中,大商人們圍著錢光運,想要聽錢光運的解讀。
錢光運認真拿起手中報紙讀了起來,大體就是介於如今股票交易市場火爆,供不應求,所以交易所決定新上市四家股票。
白芷山煤鋼廠,天京招商輪船廠,平津渡輪船廠以及蒸汽飛艇廠。
上麵詳細附帶了每個廠子的經營情況,以及股份構成。
“好事啊,錢公!”
一個和錢光運相熟的大商人驚喜地說道,“這輪船廠和飛艇廠的股票也就比火車商會差一點點。”
天京輪船廠的背後不僅有火車商會參股,最為重要的是還是四皇子李靜主持,這才是真的吃皇糧,而且競爭路線和火車商會不一樣,兩者之間不會起衝突。
唯一遲疑的是平津渡輪船廠,雖然這也是皇親國戚主持的,但寧王府這次在墨石案上麵還失分不少,不知道最後會怎麼判決呢。
蒸汽飛艇廠在大家看來也不錯,因為上麵已經寫明了,主要持股的是墨城和機關城,也就相當於有墨家和公輸家背書,主要經營製造低空飛艇和高空飛鵬。
低空飛艇在山銅府那邊已經開始投入商業運行,但天京還不知道效果,但高空飛鵬的盈利,諸子百家可是心裡清楚,如今墨家願意將家底都投進來,還有一個同樣精於機關的公輸家配合,前景不比火車商會低。
唯一讓大家疑惑的是山銅府的煤鋼廠,這家公司大家知道背後有周鐵衣在撐腰,也是周鐵衣在山銅府改革的牌麵,但上麵羅列的營收數據實在是太差了,相比於另外幾個能夠下金蛋的公司,當真是一堆金子裡麵放了個煤球進去。
“是好事。”
錢光運放下報紙敲了敲,“我這裡倒是有一事要與諸位商量。”
“錢公請講。”
······
翌日,辰時一過,天京交易所就湧入了大量百姓,隻不過今天大家沒有將心思放在觀察周圍奇特的環境,而是在櫃台前排起了長隊,此時大家都知道股票是一門賺錢的行當,隻要買入,一天賺個四倍不成問題。
交易時間一到,就聽到交易所內此起彼伏,興奮如同浪潮般的聲音。
“漲了,漲了!”
首先開始漲的,毫無疑問是火車商會,從昨天每股四兩二錢銀子的收盤價開始緩慢但是穩定的上漲。
掛單買入的價格不斷抬升,但是直到五兩銀子一股,都沒有任何成交單,僅僅隻有那一排排赤紅色的掛單買入顯示。
相較之下,天京招商輪船廠,平津渡輪船廠,蒸汽飛艇廠雖然價格也在不斷上漲,但至少有零星的交易產生,就和昨天的火車商會一樣。
唯一和幾個廠子不同的就是山銅府的煤鋼廠,因為昨天報紙上詳細披露了幾家廠子的經營情況,背後持股人員。
雖然大家知道煤鋼廠是周鐵衣改革的一部分,但是另外幾家廠子每家都是,而煤鋼廠不僅總價低,還預計虧損,這個簡單的比對之後,大家自然不願意輕易購買。
“周侯,看來這股票也是有好有壞啊。”
今天三司和堂官們都不在,各個商會的會長們自然可以更靠近周鐵衣,北省商會會長試探性地問道。
周鐵衣俯瞰下方巨大的交易屏幕,笑道,“不急,讓銀子飛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