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泰在她請假的第一天就打了電話過來,那時邢豐豐提早下班,正拉她逛街,伸頭一看屏幕上的名字立刻搶過去掛斷。
“你乾嘛!”
“瞧你那點出息!他打你就接啊,也太沒姿態了!”她邊說邊順手幫她關了機,“你放心,你家大叔什麼閱曆,不至於被掛一個電話就生氣發怒。相反,他也許會擔心你是不是有事啊,可能不舒服啊……”
在邢豐豐循循善誘下,危瞳逐漸有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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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五星級自助大餐,又一起去看了場電影,等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一點多。
老街狹窄的路口,煙灰色的賓利歐陸靜靜的停在那兒。
車門在她走近時打開了,從駕駛座下來的男人站定在她麵前。深色係的緊身西服勾勒出他優美修長的身形,她今天穿了平底涼拖,近距離的仰視愈發顯出兩人身高的差距。
“嗨!”危瞳第一反應是竊喜,但她謹記邢豐豐的囑咐,沒有喜形於色,語調平淡道,“你怎麼來了?”
他一言不發的凝視她片刻,沒有正麵回答她,“聽保安部說,你請的似乎是病假。”
危瞳尷尬,“就有點頭暈,現在好了。你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男人的眸色轉淡,微微提起唇角,“你不跟我回去?”
“不回,我說過要住幾天的。”
“六年前,我去酒吧不是因為跟她分手。”男人一句話就成功留住她的腳步。
危瞳詫異回頭,原來他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她心裡的不舒服頓時去了大半,“看來你跟你前女友溝通過了。”
“她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修長手指滑入她的長發,緩緩順著,“我知道,這件事是我處理不當,沒有提前跟你說。”
“她說,是她提出分手的。”危瞳眯起眼。
“的確。提出分手的是她,但也是我同意的,我們是和平分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繼續順著她頭發,“現在,能跟我回去了吧。”
“還有一個問題!”趁著這機會,她一定要把那件事弄清楚,“既然六年前你不是因為她才去酒吧,那是為了什麼事?還有,你那天為什麼天不亮就一個人走了,你留下的紙條上寫的是什麼?”
順著她發絲的手指緩了下來,淩泰沉默了。
這件事,以前可以說,現在卻不能說。誤解這種事,無謂再多添一筆。
他俯下頭,吻吻她臉頰,“回去再說好不好?”
危瞳看了他一會,“你回去真的會告訴我?”
“危瞳。”他漸漸收斂眸色。
“你曾經說過,結婚後,兩個人要相互尊重遷就,你也問過我,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結婚的理由是什麼。{奇}我現在就告訴你,{書}普通人結婚是因為相愛,{網}而我們的結婚是因為你說要我負責。可是這些所有如果沒有坦誠作為前提,根本不可能長久下去。”
他們的婚姻開始時,她並沒有認真,自然不會考慮這麼多。但現在卻不可以,她一定得弄清楚當初他不告而彆的原因,否則這件事會一直卡在她心裡。
她說完,他沒有回答,隻是壓低了眉宇凝視她,眼底似有詫異。
那種深沉的寂靜讓危瞳再度平淡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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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到底沒上淩泰的車。
之後幾天,她除了在家吃吃睡睡,找師兄弟動動手腳,便是跟著邢豐豐出去吃飯逛街。七月的z城正式進入炎夏,每天都豔陽高照,陽光肆意揮霍著熱度。
對逛街一事本來就興致缺缺的危瞳大呼受不了,邢豐豐知道淩泰後來沒再給她打過電話,了解她心情不好,便約了蘇憧,說定周六去遊泳,給她減壓。
周六未到,事件製造者又來了電話。
如果危瞳不是忘了黃珊的號碼,一定不會接。
【三十七】揍人是個技術活
“你放心,淩泰已經跟我說清楚,我不是來找麻煩的。”黃珊的開場白還算順耳,但後來她卻跟她說了件不怎麼順耳的事。
黃珊並不知道發生在淩泰叔侄和危瞳之間的事,但事後再想,也明白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她踏上社會這麼多年,卻被個年輕小子耍了,還令她在淩泰麵前失態,自然心有不甘。
所以現在,她把她從淩洛安那裡聽來的話原封不動的丟給危瞳。
“我承認除了被利用,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但最後看來這件事裡最有益的一方不是我。”
“這件事你也跟淩泰說了嗎?”危瞳皺眉。
“他想知道某件事根本不需經過我的口,你不信自己去問他。危瞳,我一直都沒羨慕過什麼人。你是第一個。”
她說完便掛了,危瞳丟了手機,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又是淩洛安,他似乎就是不願意乾脆放手。
危瞳真想不明白,當初背叛劈腿的人不是他自己麼!就連被她撞破那一幕,他也是一副無所謂的笑臉,現在她都和淩泰結婚了,他還想怎麼樣!
難道他和淩泰之間就真有如此大的爭端?
危瞳心裡生氣,但又不想就這麼衝去找他。這麼憋到周六,打算把怒意全部發泄在泳池裡。
在水裡象征性劃了劃水的邢豐豐和蘇憧看著水裡賣力來回的女人,都很無奈。她們是來泳池看帥哥的,而她是來炫耀體力的。
這家室內遊泳館是某間會所的附帶設施,客人不算太多,來的基本都是有消費能力的都市男女。
當初淩泰給危瞳會員卡時她並沒在意,導致此卡一直在她包包裡長眠,要不是那天被邢豐豐偶然翻到,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卡有什麼用。
“淩大叔對她很不錯啊,連會員卡這種小事都注意到了,你還教她冷戰。”蘇憧責怪邢豐豐。
“你懂什麼,男人不能寵的,現在擺明了淩大boss不想解釋當初吃完就跑的原因,那就讓瞳瞳放一放咯!”見蘇憧還想說話,邢豐豐忙指著一側說有驚豔帥哥,讓她看。
泳池對麵的躺椅旁,的確來了幾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俊男,兩人邊看邊評頭論足,冷不防卻在其中見到一張熟悉的精致俊顏。
那人是淩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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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瞳上岸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一旁人群裡的淩家公子,他同樣看見了她,或者說,他早就看見了。
在她還在水裡遊泳時,他的視線就一直鎖著她的身影。
橘黃色的比基尼襯著她淺麥色的性感肌膚,她就像是一尾靈巧的魚,纖儂合度的曼妙身材散著無窮魅力。不是沒見過身材更好的女人,可隻有她是不同的。
看到她回視自己,他彆過頭,重新和身旁人說笑起來,仿佛她隻是透明的空氣。
這一刻,勉強壓下心底怒火的危瞳怎麼也沒想到,她今天還會遇見他第二次。
事發地點是在會所另一側的餐廳,她們三人遊完泳,危瞳嫌運動量不夠,又去餐廳樓上的健身房跑步,邢豐豐和蘇憧實在受不了,便先下樓開包廂點東西吃。
她衝完淋浴再下樓已是一個小時之後,走進包廂之後才發現自己進錯了房。
黑色玻璃長桌的兩側坐著幾個陌生男女,她說了句抱歉轉身想走,卻一頭撞在推門進來的男子身上。
混合了煙味的熟悉香水味在她鼻端蔓延開來,對方握住她手臂將她扶住,她抬頭,果然入眼的是淩洛安張揚的出眾俊臉。
“這麼巧!”他笑了笑,很雲淡風輕的神態,仿佛背地裡從未做過那些令她討厭的小動作。
“讓開!”危瞳甩開他,朝門口走。
“怎麼今天我那位疼愛老婆的叔叔沒有陪嬸嬸一起來麼?”帶著輕諷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危瞳已打開門的手頓住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強忍這口氣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鬆開手指,重重踢上門,走回他麵前,“怎麼樣,是想我在這裡當著他們的動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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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餐桌旁的幾個人見淩洛安臉色變化,立刻識趣的一一離開。
門開了又關,危瞳盯著麵前的人,輕輕鬆著自己的手指關節,“我知道你和淩泰關係不好,我以為你會正大光明跟他鬥,不管是什麼樣的手段。男人之間的問題,隻用男人的方式解決。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幼稚,連他的前女友都拿來利用!你會不會太無恥了點!利用女人是你專長嗎?”
女人的語調很冷漠,眉宇間的厭惡顯而易見。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這室內卻似乎因為空調而顯得有些陰冷。一抹無聲無息的涼意自他身體深處泛開,猶如冰冷的小蛇,蜿蜒著鑽入血液,一點點啃噬著滑向他的心臟。
麵前的女人長發披瀉,短靴、牛仔短褲、貼身的t恤,把身體的每一寸都勾勒的格外清晰。
腰部的柔韌感是他熟悉的,微翹的菱形嘴唇也是他熟悉的,他還清楚記得那些美妙的觸感。
她笑起來的可愛模樣,她生氣時的急躁表情,每一樣都記得清清楚楚。
跟黃珊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當然明白在她知道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隻是不清楚麵對這些反應的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他沒說話,臉上的囂張和嘲弄仍在。危瞳搖搖頭,覺得他真是沒救了,“我以前說過,隻要你努力,總有一天會贏他一次。但我現在覺得不管你做什麼,你都不可能贏過他!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那又怎麼樣!”他突然開了口,眼底的怒意出現的非常突兀,“姓淩就非得是一樣的人!?他是他,我是我!不需要你來比較!利用彆人怎麼了,你以為彆人有多崇高多天真,誰沒有自己的目的!我利用彆人,彆人利用我,這本來就是個相互利用的世界!你以為你又有多清高!在彆人眼裡,你也不過是個為錢利用身體周旋在淩家叔侄間的無恥女人!”
危瞳氣的一拳打去,“你真是沒救了!”
他沒有避,臉上生生挨了這一拳,頭被打偏,嘴角立刻裂開。他低低的笑,用指腹輕輕擦去滲出的血液,再用舌尖舔去,驟然暗沉下來的眸底似乎帶著某些危險訊號。
下一刻,危瞳被他揪著手腕拖了過去,有力的指尖捏住她小巧的下顎,男子的氣息蠱惑而冰冷,“你真以為我身手不及你?”
她皺著眉頭去掙,手腕上的手指卻像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她反手扣住他捏著她下顎的手,扭推之間掙脫出來,然而不過幾秒,她再次被他揪住,這回她整個人被按倒在身後的餐桌上。
還不及掙紮,男子的唇就壓了下來,蠻橫的堵住她的,舌尖挑開她的唇就朝裡闖。
是的,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弱勢的人,那時因為要試探所以才偽裝。可現在不用了,他可以順著自己心意去做。
他或許本可以告訴她,他的冷語嘲諷,他的不屑輕視,一切一切都是因為他在乎她!
可現在他永遠不會承認,也永遠不會讓他知道——他此刻的怒意隻因為她一句簡單的“贏不過”!
原來他竟已在意至此!
濃重的香煙味隨著他的舌侵入她口腔,危瞳怒了,扭頭避開,弓起膝蓋開始攻擊。
幾回攻勢後,她發現淩洛安的速度與力度都與以往不同,就像他說的,他的身手從來不在她之下。以前那些不敵,都隻是他在她麵前的偽裝。
包廂內很快就一片狼藉,椅子翻到,桌上的餐具碗碟橫七豎八的倒下滾落碎裂。
當餐廳的服務員因怪聲而衝進包廂時,才發現裡麵的兩位客人正打的不可開交。一個學過武術和空手道,一個學過跆拳道和散打,勸阻無能的服務員最終無奈選擇撥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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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危瞳第二次進公安局了,淩泰出現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事情解決後什麼都沒說,隻拉起她離開。
在通道碰見淩洛安時,他依舊一語不發,即使對方笑著撫摸自己唇角示意他留意她微腫的嘴唇,他仍然淡漠著臉色,安靜帶她離開。
她關上車門,這才覺察右手指關節有些隱隱作痛。
揮拳永遠是一個相互的力作用,對方會痛,她也一樣會疼。
除了手指,嘴唇亦有些微微腫痛,這才想起之前被強吻的事來,正想去看後視鏡,淩泰已探過身為她係安全帶。
係完,他抬頭,目光自她唇上掃過,眸色微有些清冷。他沒說什麼,很快啟動車子。
【追夫秘籍第一波】
【追夫秘籍第一波】
【三十八】追夫秘籍第一波
“去哪?”危瞳仍去瞄後視鏡,可惜晚上看不太清楚。
“晚飯有沒有吃了?”他反問。
“沒有。”
他點頭,“先去吃飯。”
在餐廳洗手間的鏡子裡,危瞳終於看清自己的嘴唇。下唇果然有些紅腫,但不是很明顯,剛才車裡那裡暗,淩泰應該還沒看見吧?曉是她再遲鈍,也知道這痕跡被淩泰發現是個什麼概念。
她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擦拭臉和唇,讓紅腫看起來沒那麼明顯才回去包廂。
這是家日式料理店,合式包廂燈光幽黃,精美的低矮木幾上已擺滿各式刺生和料理。
昂貴的西服被隨手丟去軟榻一角,他眉宇微蹙,解鬆了襯衣領口,正在看手裡一份文件。顯然他之前本在忙碌,接到通知才匆匆趕來的。
她像是給他添麻煩了。
心裡有愧的危瞳乖巧無比的在木幾另一側坐下,悄無聲息的拿起筷子,準備速戰速決。
“先過來。”他合上文件,示意她做到他旁邊去。危瞳慢吞吞蹭過去,卻看見他從一旁拎過一個小小醫藥盒,吩咐她將右手伸過去。
指關節上,有幾處破皮,很小的傷口,她根本沒有在意,隻簡單用水洗了洗。
看著神態專注為她擦藥並貼上ok繃的男人,她心口又軟又暖,酥成了一片,“你哪來的醫藥盒?”
“經理拿來的。”他淡淡回道。
“其實隻是小傷口,不用這麼仔細的,隨便貼一貼行了。”她長這麼大,也隻有兩個人會這樣留意並在乎她的細小傷口。
一個她是過逝的老媽,另一個是大師兄渃宸。自他去澳洲後,便再沒有人為她留意這些細節。她的老爹是個十足的神經大條加後知後覺,估計骨折程度以下的傷口一概不會注意到。
而淩泰,算起來這應該是他第三次為她收拾這些小傷口了。
他總是這樣矛盾,用看起來清冷淡漠的神態,做一些讓人心裡溫暖的事。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也許他本來就是如此溫柔的一個人,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令他不得不維持著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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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自猜測,男人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張嘴。”低軟的兩個音,卻帶著命令意味。
她下意識的張開嘴,一塊軟軟的生魚片被塞進她嘴裡,已經沾了醬料,不!應該說沾足了醬料,芥末的份量多得她想哭。
事實上,她的確被嗆出了眼淚。
&n辣了!
她以為是他手誤,結果卻發現對方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那眼底似乎還帶了抹促狹。他問她,“好吃嗎?”
“你……咳咳!你故意的!?”她捂著鼻子,好不容易才讓那股嗆勁過去。
男人不置可否,再次夾了快生魚片遞到她嘴邊,“再張嘴。”
她忙朝後避開,“我才不要再吃!”
“危瞳。”凝著她的眼瞳逐漸深邃莫測,“你知道今天我趕去公安局之前在做什麼嗎?”
“做什麼?”
“我在和夏輝集團的老總談融資投標的事,如果談成,這筆生意在未來起碼會給淩氏帶來九位數的盈利。”
他另一隻手慢慢撫上她的嘴唇,將上麵沾到的一點醬油抹去,動作輕軟無比,“可這事還沒談成,我就中途離開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淩氏有可能損失這筆生意……”危瞳的脊背陣陣發寒,開始在心裡算著九位數到底是多少錢,算出來後連心也開始發寒。
“剛剛聽陸路說,夏輝的老總對我中途離場很不滿意。”他似淡淡歎了口氣,“危瞳,你說這件事——”
“行了!我吃!”她心裡愧疚疊加,二話不說再度將生魚片吞了,於是又一次身不由己的熱淚盈眶。吃完後豪爽的湊上去,示意他繼續,不要客氣。
男人修長的指尖蹭過她睫毛,將沾在上麵的濕氣拂去,指尖滑落她嘴唇,在下唇輕輕摩挲,眼底某一瞬似有銳利的冷芒閃過。速度太快,她不排斥是自己眼花。
芥末生魚片就此結束,他擱下筷子,開口吩咐,“今天起回公寓住。”
“哦。”
“以後與人動手,必須在確保自己不會吃虧的情況下進行。”他繼續道。
“嗯……”她有點心虛。
“去遊泳池,不可以再穿比基尼。”
“呃……”他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如果真想穿,可以在我們去海島度假的時候,那邊人少,隨便你。”
“哦。”她有氣無力,想到這次冷戰的目的到現在還沒達成,卻又被要求這要求那,心裡又漸漸泛起毛躁。
他像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接下來道,“還有,那件事不要再問了。我能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我們結婚了,我需要你的信任,同樣的我也會信任你,可以嗎?”
這樣低軟輕哄的口吻,她還能說什麼,自然是點頭答應了。
他唇邊漾開優美弧度,仍舊夾了塊生魚片遞到她嘴邊。
“還來?”
“放心,這個能吃。”他笑。
危瞳立刻表示自己有手,可以自己吃,但最終在對方“溫柔關切”的目光下作罷,並吃了有史以來最“廢柴”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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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要搬回公寓跟老公住,危老爹表麵沒說什麼,心裡卻很不舍得。兩人的結婚典禮最終定在九月,主要她怕熱,而淩泰提議的教堂婚禮是在白天舉行,所以選在氣溫較適宜的初秋。
自婚期定下後,危家那十一個師兄弟又開始騷動,整天聚在一處討論這事到底要不要跟大師兄說。
在危瞳本人來說,當然希望渃宸能趕回來參加自己婚禮,畢竟他是她重要的家人。可一來機票實在太貴,二來聽二師兄說他最近正在準備參加一個攝影展,非常忙碌。
最後這事就算擱置了下來,交由師兄弟們去處理。
這個問題可真把他們給難倒了,現在情況不比當初危老爹默許她和淩家公子的戀愛。兩人婚都結了,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不該乾的該乾的也統統乾完了,就算告訴渃宸也無濟於事。
可危瞳的婚事到底是大事,如果渃宸以後回國,知道自己錯過她的婚禮,保不準會更怒。
現在問題是,大師兄實在太能打,他們每一個都很珍愛生命,不敢做那個打電話的炮灰。
討論沒結果,最終由二師兄決定抽簽選出炮灰人選,最小的師弟不幸中選。那晚,眾人聚在道場等消息,一個小時後,倒黴的小師弟耷拉著腦袋出現,表示任務出現差錯,他聯絡不上大師兄。
眾人頓時鬆了口氣,不是他們不說,而是大師兄自己不配合,此事就此作罷,無人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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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瞳這陣子無聊的發慌,因為回公司上班沒多久,保安部組長大叔就主動批了婚假給她,為期三個月!|||
想來想去,應該還是之前在皇馬娛樂會所那出戲鬨的後遺症。
這事得從她搬回公寓住開始說起。
再回公寓,危瞳每天對著淩泰那張清雋優美的臉孔,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對她而言,目前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怎麼讓她的老公兼雇主喜歡上她,瘋狂的迷戀上她,深深的愛上她……
為此,她前後花費了三頓大餐,兩場電影,四頓下午茶,才算把兩個死黨搞定,讓她們改變了原本“淩大boss還沒有解釋當初吃完就跑你不許主動湊上去花癡”這個無商量性的原則。
其實嘛,她也不是真的不在乎,隻是她這人心胸寬廣,不怎麼愛記仇,也不喜歡斤斤計較。既然都和好了,也沒必要再去翻舊賬,努力現在展望未來才是當前需要做的!
“男人,最難搞定的就是如何讓不合法變成合法,你們都登記結婚了,最難的那部分已經完成,下麵隻是小兒科!晚上多多努力就是了!”邢豐豐媚笑連連,“要不要借你幾套珍藏的愛情動作片?不是太陽國的a/片哦,是有劇情那種,女主超性感!”
“彆聽她的!那樣做隻會讓淩大叔覺得你隻迷戀他的身體,久而久之你們之間就隻會有情/欲,而失去那種溫馨的情感。愛情是兩個人心靈的交彙,你要得到他的心!”蘇憧侃侃而談。
“嗯,身體上征服,心靈上占有……”缺乏戀愛經驗總感覺男人心海底針的危家大姐大拿著本子,總結歸納記錄。
“忘記你們已婚的事實,多製造浪漫的互動,多一些出其不意的驚喜。例如洗澡忘記拿衣服,在家準備一頓簡單精致的晚餐,當然重點不在吃,而是你要穿得性感!”
“說來說去還是情*欲!”蘇憧忙補充,“應該跟他去燭光晚餐,去看愛情電影,讓他陪你去湖邊看星星,一起拉著走在湖邊散步。還有,在他生日的時候準備一份驚喜禮物。”
“禮物還不簡單,不穿衣服,在自己身上纏點紅色帶子,直接躺床上!當然,奶油、手銬之類的你自己權衡著準備啊!”
“邢豐豐!你彆毒害瞳瞳!”
“切,幼兒園小朋友不許出聲!”
……
兩個死黨的對話雖然有些不怎麼靠譜,但危瞳去粗存精,還是整理出一份比較正規的追夫秘籍!
總體來說,要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進得臥房……
廚房這一項,她估計她這輩子沒啥指望了,所以當下重點是廳堂和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