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衛的府邸占地三百多畝,乃是劇縣規模最大的建築群,麵積遠在國相府之上。
站在城牆上遠眺,隻見管府內樓台軒榭,雕梁畫棟,氣派非凡。不斷添磚增瓦的院牆建設的又高又厚,裡麵甚至還建了女牆,稱之為塢堡都毫不過分。
得知國相府今日設筵宴請北海的士紳,管衛猜測十有八九會涉及到自己,因此隻留了一百私兵看守西城門,命令其他四百私兵加上五百族人全部吃飽喝足,摩拳擦掌,嚴陣以待。
到了晌午時分,果然看到大隊官兵列陣而來。
“狗娘養的孔氏父子,竟然圍攻同僚,簡直目無法紀,衛定當上書彈劾!”
管衛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披盔掛甲,指揮私兵和族人迎戰:“諸位兄弟,今日誰敢踏入我管府一步,給我格殺勿論!殺一人獎銅幣千錢,粟米十斛。”
不消片刻功夫,雙方就廝殺起來,隻聽得呐喊聲響徹劇縣上空,到處都是金鐵交鳴之聲。
“就憑爾等雜兵也敢與官兵械鬥?”
顏良手持虎頭大刀當先衝鋒,馬蹄踏處如同猛虎出籠,隻殺的管氏私兵人頭亂飛,伏屍成堆。
“顏司馬好生勇猛!”
追隨在顏良身後的三百郡兵士氣大振,揮舞著刀槍跟在馬後奮力衝殺,直逼管府大門。
從側翼發起進攻的武安國也不肯落後,雙手高舉長柄銅錘當先衝鋒,每一錘下去都不會落空,要麼磕飛兵器,要麼將人砸倒,直衝的管氏族人退潮的海水一般後退不止。
相比之下,由龐乾帶領攻打管府後門的隊伍則沒有這麼強的衝擊力,仗著甲胄整齊步步進逼。但管府的門客之中也不乏能人異士,雙方殺的血肉橫飛,很快陷入了僵持狀態。
“狗娘養的武安國,竟敢來打我的府邸,老子不誅你滿門,老子不姓管!”
管衛在府邸內的女牆上看到顏良和武安國率領的郡兵來勢洶洶,便翻身上馬,綽起大刀來戰武安國。
“管衛私通反賊,圖謀出賣北海,證據確鑿,奉孔使君與孔校尉之命前來緝拿反賊管衛。”
武安國也不客氣,手中大錘裹挾著呼嘯的風聲當頭砸下,“速速下馬受縛,或許朝廷會從輕發落。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我大錘無情!”
“我呸!”
管衛揮刀遮擋,“汙蔑老子勾結反賊?簡直是信口開河!都說你武安國勇冠三軍,老子就讓你知道山外有山!”
武安國遭到管衛壓製多年,一直鬱鬱不得誌,此刻有機會向管衛證明自己的實力,自然全力以赴,手中銅錘揮舞的虎虎生風,將管衛籠罩在寒光之下,殺機四伏。
戰有七八回合,管衛便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心中不由得暗自吃驚:“這武安國竟然如此驍勇,看來倒是我小覷他了!”
自知不是敵手,管衛虛晃一刀撥馬就走,嘴裡也不再廢話,一頭衝進府裡下令關起大門等候劇縣士紳前來救援。
在顏良和武安國的引領下,六百郡兵很快衝到了管府門前,一邊撥打雕翎遮擋箭矢,一邊扛來巨木衝撞大門。
私人府邸的木門自然遠非城門可比,十幾個壯漢扛著的巨大圓木撞了不過七八下,朱紅色的大門就戛然倒下,濺的灰塵紛飛。
“家主,來人支援我們啦!”
“來啦,來了好多人啊!”
就在管衛有些絕望之際,管府裡麵爆發起一陣歡騰之聲,看到大街上烏泱泱的人群潮水般湧來,一個個士氣大振。
“兄弟們,劇縣的街坊鄰居支援我們來了,都給我打起精神!”
管衛揮刀砍翻一名衝在最前麵的郡兵,振臂高呼,竭力鼓舞管氏族人與自家門客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