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閃過一道念頭,臉上卻沒有露出太多的變化,坐著黑驢,隨著人流向著市集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不緊不慢,跟隨在後。對此,周圍百姓也不在意。
沒多久,就來到目的地。
隻看到,金牛城的市集上,一座平地搭建而起的高台屹立在市集中央,高台上,設有一座法壇,法壇上,泛黃的符籙被一隻古銅色的銅鈴壓住,桃木劍、八卦鏡等各種道士必備的道具一樣不少的擺放在法壇上,乍一看去,還真有那麼一回事的樣子。
肅穆莊嚴,令人心中一凜。
而在法壇四周,則是九名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士盤坐在蒲團上,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念著某種道經一樣,神情莊嚴無比。
唯一站著的,卻是一名年齡在二十六七,穿著一身皂白道袍,頭挽道鬢,一臉的道貌岸然,讓人第一眼看去,就不由暗讚一聲:“果然是位有道全真。”
委實是副好賣相。
等到莊不周他們來到高台前時,四周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龐大的人流,沸沸揚揚的對著這座高台指指點點,口中議論紛紛。
“你看,那位穿白色道袍的就是齊雲觀的齊雲道長,那可是有大神通,大法力的高人,前兩天我就看到這裡在搭建高台,當時不知道是乾什麼,要是知道是齊雲道長在搭建法壇的話,我早就上去幫把手了,也能幫自家積點陰德。”
“聽說,這齊雲道長在這裡搭建高台,就是想要祭天求雨,你說,他真能把雨給求來嗎?”
“要是真能求來一場大雨,那就好了,我可是有半年多沒有看到過半滴雨水了,隻盼有場大雨,解解這乾旱吧。再這麼下去,我們可就沒法再活下去了。雖然從彼岸能得到糧食,可沒有水,誰都堅持不下去。”
“是啊,地裡的莊稼沒了,有彼岸交易到的糧食,緊緊褲腰帶,還能支撐著活下去,可要是水沒了,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這一聲聲的議論聲中,都能感覺的到,百姓心中對下一場雨的期盼究竟有何等強烈,對於現在擺下法壇,預要求雨的齊雲道長自是多了一絲殷切的渴望。
“叮鈴鈴!!”
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突然傳出,將四周的議論聲給壓了下去,諸多百姓聞聲看去,隻見,在高台上,齊雲道長一手拿著一隻古銅色的銅鈴,急促的搖了起來,直將周圍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台上時,才停了下來,將銅鈴放回法壇上。
抬手對著台下諸多百姓稽首一禮後,道:“想必金牛城的諸位施主都應該知曉貧道,乃是城外白雲觀的觀主。”
“貧道在山上潛心修道時,心有所感,知道山下黎民淒苦,民不聊生。這次下山來,卻是為了這持續了已經有半年多的乾旱。為大家夥,求來一場甘露,解救萬民之苦。”
齊雲道長本身就生的一副好賣相,這番話,說的又是大義凜然,立刻就讓台下不少百姓心生感激。
“多謝仙長!”
“仙師慈悲,還請仙師施展大法力,求下一場甘露.......”
“是啊!!還請仙長大發慈悲,施展神通吧.......”
這些百姓可不管其他,見到齊雲道長一臉正氣,神情篤定的樣子,連忙就開始哀求起來,聲聲都入杜鵑啼血,讓人惻隱之心大起。
齊雲道長見到台下應者如潮,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雙手伸出,輕輕往下一壓,早就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諸位百姓立即就停下了哀求,一個個眼巴巴的看向他,由喧嘩到寂靜之間的轉變,可謂詭異卻又自然至極。
“各位鄉親父老的渴望貧道也能理解,隻不過,這神通法力卻非尋常的耍槍弄刀,祈雨更非等閒之事,單單憑貧道以及齊雲觀卻是遠遠無法達成的,這卻是貧道的慚愧了。”
齊雲一邊說,一邊露出哀歎的神情,表情的轉變之快,比起四川的變臉術還要快上幾分。這句話不是重點,重要的,其實是後麵的話。
果然,下麵的百姓立即就紛紛叫嚷道:“齊仙師,這次您是為我們整個金牛城向上蒼求雨,哪裡能讓您一個人承擔,還需要些什麼,儘管向我們開口,隻要仙師說出來,就算是砸鍋賣鐵,我們也會將東西給您找來。”
“是啊!!仙師您快說吧。”
一時間群情激奮,目光炙熱的看向台上的齊雲道長,隻要能求來雨,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