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距離琉璃宮六千裡的一座仙島之上,追隨於麻衣老修身側的童子好奇發問。
麻衣老修輕歎了一聲,道:“神龍逐月之相,乃龍族異相,與人族女子初潮類似,雌龍三十三歲成年之後,每三年一次,元陰之氣衝霄而起,印作赤龍,逐月而飛,這便是神龍逐月相,古藉稱為赤龍逐月,人族修士引用此典,也曾將人族女子赤潮稱之為赤龍”
小童子聞言呆了一呆,自語道:“那不就是龍女的月事”
麻衣修士隨手就往其腦袋上拍了一掌:“好事不學,女子月事倒都知道了”
小童子挨了一巴掌,委曲道:“不過是一個龍族月事異象,你一個老頭子又看什麼”
麻衣修士輕歎道:“隻是類似月事而已,實則為雌龍招婿之象,此象乃龍族元陰之氣衝霄而顯化,也即是說,惟有元陰龍身才會引發此象,元陰之身破去,這異象便不會出現了上古龍族,乃至當今的龍宮,都會在此異象出現之前,為龍女擇婿,並於初次異象到來之際圓房,另外,這異象,也是檢測龍女血脈是否純正,以及是否守身如玉之象,在滄瀾海內,有此異象的龍女,代表了元陰之身未失,以及血脈純正,甚至有資格成為下一任龍主”
對麻衣修士的解釋,這龍女血統很正而且還是個無瑕身子唄我擦,她竟會是元陰之身”
就連小童子都反應過來了,麻衣修士也就不作隱瞞了,低低一歎,道:“這龍女被逐出滄瀾海後,居於千流海,一年舉辦一次紅紅之會,每到此會之期,淫穢之氣衝霄而起,遮蔽星辰,我還道她心性不正,禍亂南海,卻未沒想到,她竟是在隱瞞此事,所圖非小啊”
小童子仍然不依不饒:“師尊啊,龍女便是那紅紅之會的女主人麼她怎麼可能”
麻衣修士淡淡一笑,道:“還能有什麼原因,無非便是名利相爭罷了,滄瀾海龍族重人倫禮義,之人是不可能圖謀龍族大寶的,她一個被逐出了滄瀾海的人,卻費儘心思自汙其名,又以這紅紅之會隱藏她的元陰之身,自然便是想著再找機會回滄瀾海了”
話猶未儘,遠處有詳雲飛掠而來,卻是臨島一個隱世的老修,見到了麻衣老者,便遠遠一拱手,道:“清遙道友,神龍逐月之相一出,看樣子這南海多事了啊”
麻衣修士低聲一歎,道:“我前不久曾聽人言,滄瀾海老龍王病重,恐時日不久矣,他座下八個子女為奪老龍王之位,正鬥的厲害,甚至滄瀾海都快要封海了,在這要緊關頭,神龍逐月之相一出,便等若又出現了一個爭奪龍王寶座的對手,偏偏根腳還在我們南海,欲不多事又待怎地隻是這龍女既已隱瞞此事多年,不惜自汙名聲,顯然有所忌憚,都已忍到了這一步,何不等待老龍王去世之後再作打算,偏要在此時顯此玄機”
那來訪的隱世老修道:“許是她另有圖謀吧唉,先是玄域出世,再是南瞻大亂,如今滄瀾海也要禍亂再起,西賀魔種一直圖謀不軌,如今北俱妖族也蠢蠢欲動,看樣子,天元四州平穩多年,如今已現大亂之兆,我們這些隱世之人,也不知何去何從了”
麻衣老修道:“且不理會,先封島靜修吧,此兆既顯,滄瀾海恐怕要來人了”
那空中的神龍逐月之相,並未顯化多時,便已隱去,南海眾修,隻當龍女發現異象外泄,用秘法遮擋,也並未留意,隻是紛紛低議,皆胡亂猜測這位被逐出了滄瀾海的龍宮長公主,如此苦心孤詣,不惜自汙名聲,甚至借這紅紅之會來遮弊天象,到底圖謀何事。
隻是,誰也不知道,此時的琉璃宮內,龍女正陷入了癲狂之中
驚惶逃走的方行,被盛之下的龍女,一口氣吸回了洞府清潭之內,在金丹修為的龍女壓製之下,絲毫反抗不得,而龍女則是滿麵的痛楚與顛狂,雙手摁著方行,瞳仁本為金色的她,此時雙眼竟然隱現血意,似乎竭力的壓製著什麼,半晌之後,終於壓製不住了
“小王八蛋“
龍女的聲音裡,夾雜著無儘的恨意與酸楚
“六十四年苦守,一朝毀於你手”
這一刻,兩行清淚從龍女那完美無瑕的麵龐上流落了下來。
“喂喂,大不了還給你啊,彆激動彆激動,咱們坐下來泡杯茶慢慢談”
方行給嚇毛了,有心想施展蓮女的法門製住龍女,又或是反擊,卻全無抵抗之力。
張口大呼的一句話,卻中途止住。
因為龍女忽然滿臉憤恨的低下了頭來
“好好說話,彆咬人啊”
方行大叫,但忽然間聲音被堵住了,口中嗚嗚作響。
龍女沒咬他,更是狠狠吻到了他的嘴巴上,把個方行嚇的眼睛都直了。